蘇羽這幾日的生活,總是哪哪都不如意。因著前幾日的事情,蘇方海那正是事事都束著他,與之前的生活大相徑庭。
對於蘇羽來說,哪能受著這樣的生活,這幾日,他又看著桌上寡淡的飯菜,其餘兄弟們的不堪嘲笑以及沐媚這挑剔的神色,早就受不住了。
更讓蘇羽難以忍受的是沐媚的行蹤。隔幾天吃完早飯之後,沐媚就早早地出門了,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才回來。她總是行色匆匆,也從不跟蘇羽說自己去了哪裡、做了什麼。這讓蘇羽心裡的火氣如同被澆了油一般,越燒越旺。
這天,沐媚如往常一樣,給蘇羽斟了一杯茶後,便準備出門。蘇羽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的不滿終於爆發。他緩緩伸出手,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隨後故意將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試圖以此引起沐媚的注意。
然而,沐媚哪裡管他這麼多,在她眼中,如今的蘇羽不過是個失勢的落魄公子,與那家世好、有前途的公子相比,簡直天差地彆。更何況,這幾日謝瓊倒是對她好的過分。於是她連頭都沒回,轉身就準備離開。
下一秒,茶杯就摔到了她身上,滾燙的熱水儘數灑下,燙的沐媚身子一縮,怒嗬道:“你這狐狸胚子又想去哪勾引?!”
沐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臉色蒼白,她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臉上立刻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連忙解釋道:“夫君,你誤會了,真的沒有。最近母親的鋪子出了些問題,我隻是去幫忙而已。”說著,她見蘇羽的神色稍有緩和,便趕緊爬起來,走到蘇羽身邊,順勢趴在他腿上,繼續說道:“真的,這幾天母親鋪子裡的樣式不太好,我去幫忙挑選一下。”
蘇羽瞥了瞥她,冷哼一聲,問道:“哪個鋪子?”
沐媚心裡一慌,隨便說出了一個鋪子。“就城東那邊的那個。”
蘇羽一聽,又追問道:“一月能賺多少銀子?”
一月約能賺四兩銀子,可沐媚現在心裡有鬼,隻想一心想將他糊弄過去,隻將價說的高些,好讓他同意。思考後便說道:“一月大約八兩銀子。”
可蘇羽哪是個見錢不眼開的主,一聽立馬態度轉變了些,笑著摸了摸沐媚的頭,說道:“我們既為一家,也不用分什麼你我,如今我們處境困難,更有你幫忙,嶽母怎麼也需幫襯一下。”雖說言語溫和,可那按著頭的力度卻有些重。
蘇羽又低了低頭在她耳邊說道:“記得一月給我拿回來四兩銀子來,想必夫人與嶽母都會願意的吧。”說罷他直起腰,假惺惺地將沐媚的頭發輕柔地理了理。“去吧。”
沐媚欲哭無淚地站起身來,點了點頭,轉身邊走邊想著一會該如何拿出著四兩銀子來。忽然,一陣幽幽地聲音飄過來:“可彆是真的找那個男人去了,有時,我會去鋪子上拜訪的。”
沐媚聞言,心裡一緊,待轉身看向蘇羽時,而他早已不見。
沐媚也沒有再管他,趕忙走到銅鏡前重新收拾了一下,將發髻重新梳好之後便出了門。
而剛走到房屋內室的蘇羽,緩緩坐到床上,心裡還在慢慢盤算著:“如今蘇家漸漸不再重視自己,總得找些法子來挽回,要不然”
蘇羽瞧著如今愈發簡單的屋子。搖了搖頭,忽的嘴角微微勾起,輕聲呢喃著:“顧瑾啊顧瑾,如今你可不能怪我了,誰讓你是陛下身邊的紅人呢。這舊仇相加,隻能選你了。”
蘇羽拍了拍腿起身,“後日宮中要舉行宴會,正是計劃實施的好時候,可如今這形勢,蘇方海說不定都不會讓自己參加,更何況,自己總是需要出門購置些東西的。”蘇羽暗自思忖著,在房內來回轉悠,目光一瞥,倒是看到了一人。
蘇卿卿昨日一衝動,買了好些又醜又不潮流的飾品們,還倒貼了一塊玉佩,這才好生後悔,怎麼著也得將那玉佩贖回來,隻可惜,她今日朝府中哥哥們提起此事時,每人都有些生氣,竟出奇地都不再給她錢,還揚言這是給她的教訓。
這可是讓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子惹的不開心,這才在府內到處轉悠,心裡想著該如何將玉佩拿回。
而蘇羽看到焦急的蘇卿卿可開心極了,這不人就來了,隻要討好了她,哪裡難道還去不成?
想罷蘇羽便快走了兩步,對著蘇卿卿擺了擺手,大聲說著:“小妹,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蘇卿卿聞言探頭望去,看到是蘇羽,平日裡卻不常見這位兄長,便走了過去說道:“兄長,我昨日銀子花的多了些,向一家鋪子裡給了一塊玉佩”說未說完,隻是說到這裡便轉頭瞧了瞧他。
蘇羽一聽這話便知是什麼意思,忙從屋裡拿出一袋銀子出來,握在手上笑著看了看她。“我這有些銀子。”
蘇卿卿一看,心裡暗自想著:“其他兄長還說什麼寵我,這次卻都不給我銀子,還不如這位兄長呢。”想罷便想上手拿過。可卻是讓蘇羽躲過,蘇羽笑了笑說道:“小妹,這銀子我可一賠給你,但得麻煩你將兄長我帶出去。畢竟隻有我這裡有了。”
蘇卿卿一聽這話語略有不爽地點了點頭,伸手搶了過來說道:“不就是將你帶出去嘛,以後不許要挾本小姐。”說罷便轉身離開,朝著府門走去。心裡還是暗暗記了他一筆。
二人剛到府門,守門的奴才看到是蘇卿卿後,也沒敢多說話,側身站著,就這麼讓二人出門。
蘇羽一瞧見這幅場景,嘴角微微上揚,緩步走了出去,蘇卿卿走出幾步後突然停下,麵含笑容,對著蘇羽說道:“行了,不要再跟著我了。”
可蘇羽的計劃還沒徹底完成,又將一袋銀子拿了出來遞在她手邊,說到:“後日便有宮宴,這是兄長的一些心意,出門遇到什麼喜歡的就儘管買。”說罷頓了頓,搖了搖頭說道:“隻是可惜了,我不能去。”
蘇卿卿看他這樣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先是不客氣的將銀袋拿到手中,隨後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向父親說的。”說罷便轉身離開。心裡卻在暗自想著:“這位兄長倒是比其他人好些,這時候願意給我。”
而蘇羽望著蘇卿卿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