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二樓的包間裡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金碧輝煌，反倒是四周牆麵上的那些軟包裝飾，風格顯得有些陳舊。
董萱帶著羅陽過來的時候，裡麵四個人已經自娛自樂起來了。
“音樂停一下。”
叢珊珊坐在斜對包廂大門的沙發上，第一個站起來打招呼：“董行長，羅總，你們來啦？”
“晚飯都吃過了？”
董萱這時候身上自帶上位者威嚴，即便問話聲音和顏悅色，但是依舊讓另外三個年輕女孩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像是迎接領導視察的新員工一樣。
“我們在樓下小包間裡吃過了。”
叢珊珊不拘束，笑著回複道：“七點出頭就上來了。”
邊說著，邊衝另外三個人招了招手：“都愣著乾嘛，還不過來？”
“董行長好！”
三個年輕女孩移步到董萱和羅陽麵前不遠處，燈光下，嬌顏一覽無遺。
個子都挺高，最矮的也有一米六五左右，最高的那個絕對超過一米七了，單論長相，每一個都超過了叢珊珊，顏值絕對在90分往上。
“都是今年的校招生吧？”
董萱點了點頭道：“不錯，好好乾，爭取能留在甬城銀行發展。”
“是啊，目前甬城銀行在魔都隻開設了浦東和徐彙兩個分行，隨著業務的擴大，這幾年肯定要增設更多分行，擴張期間對於人才的需求更多。”
叢珊珊在邊上笑著道：“她們三個是董行您點名要到浦東分行來的，將來肯定前途無量。”
在會所裡搞ua，畫風怎麼看怎麼怪異。
羅陽在邊上不做聲，頗有興致的看著這出戲怎麼演戲去。
“嗯，這兩年機會是挺多。”
董萱讚同了叢珊珊的觀點，隨後看向麵前的三人道：“都自我介紹一下呢？”
“董行，我叫周悅，綿陽人，就讀於西南財經大學，今年校招期間被甬城銀行錄用，現處於試用期”
西南財經位於蓉城，和上財、南財、央財等齊名，都是部屬重點院校。
這個叫周悅的女孩子，眼睛最為靈動，皮膚也最白皙。
敢於第一個站出來做自我介紹，至少在性格上是比較外向活潑的，情商也不會低到哪裡去。
有人帶頭，另外兩個也反應過來，紛紛站出來自報家門。
個子最高的那個叫徐璐璐，她和另一個叫楚薇薇的都畢業於上財，算是校友。
董萱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轉身看向身邊的羅陽：“羅總覺得怎麼樣？”
“都不錯，一看就是潛力巨大的那種。”
羅陽打哈哈道：“現在歸屬到了董行手下，經過你稍微點撥調教，將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
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意思嗎？
“這位是靈石宮集團董事長羅陽，咱們甬城銀行的超級客戶。”
董萱白了羅陽一眼，隨後煞有其事的道：“今晚好好表現，你們中有人可能有機會成為羅總專屬服務團隊成員之一”
“羅總好！”
三個女孩的眼神齊刷刷的轉向了羅陽。
這場麵，搞的真像臨場發揮一樣。
“羅總，我還要跑個片，得先走一步，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董萱邊說著邊去拿空杯子，打算敬羅陽一杯酒。
結果那個叫周悅的女孩比叢珊珊還快一步，半蹲到茶幾前，幫著打開兩罐啤酒，倒滿酒杯。
“我送送伱！”
碰杯後，羅陽跟著董萱一起往包廂門口走去。
“羅總留步，我一個人能行。”
董萱借助身位在羅陽耳邊輕聲道：“這三個都安排好了，羅總放心。”
談不上拉攏腐化，因為兩人之間的合作基於利益捆綁。
某種程度上來講，這種合作蠻牢固的。
前腳董萱離開，後腳包廂裡又熱鬨了起來。
中心當然是羅陽。
可是他這會兒卻心不在焉，把叢珊珊拉在身邊問道：“看到我上二樓，是什麼心態？”
“您要是不上來，那就是和董行談崩了，我繼續打辭職報告唄。”
叢珊珊笑著道：“但是我覺得您今晚肯定會上二樓！”
“哦？”
羅陽好奇：“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您可能不知道，早在一個星期前，董行就在讓我從春招生裡挑人做思想工作了。”
叢珊珊一邊倒酒，一邊回應道：“如果她沒有把握和您談成合作今晚她們三個就不會在這裡等著了。”
“你意思是她吃定我了？”
被人拿捏總不是愉快的事情，羅陽臉色沉了下來。
“不是這樣的。”
叢珊珊臉上不帶半點驚慌神色，想了想道：“我在董行手下好幾年了，從沒見過她打沒把握的仗。”
剛才在樓下見識了董萱的厲害，但還是有點低估她了。
難怪叢珊珊見到她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旖旎的燈光下，本該快樂放縱，但是羅陽此刻的心情卻有些煩悶。
他點起了一支煙，靠到了沙發椅背上。
“你知道我們談了什麼條件嗎？”
“隱約知道一點，但是不具體。”
叢珊珊實話實說道：“董行回總部述職之前，交代我去摸排您看中那棟樓的相關信息我猜這就是她拿出來和您交換的條件之一，但是具體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你是希望我和她達成合作的，是嗎？”
羅陽這麼問，是有依據的。
因為叢珊珊要是打定主意想離開，肯定會提前把這個消息透露給羅陽。
但是這幾天裡，她什麼都沒說。
“我”
叢珊珊麵的羅陽的注視，低下了頭，好半晌之後才回複道：“董行說我這不算是首鼠兩端，隻是順位選擇她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還說您對於金融這一塊根本就不熟悉，更彆提專業，如果鐵了心要搞私人資產管理團隊，還讓我這樣的半吊子專業人員過去幫您負責，起初肯定搞的混亂不堪”
麵對羅陽的追問，叢珊珊實話實說道：“弄到後來，您一定還是會選擇有能力的專業人員來打理，而我在您麵前的情分也會丟的一乾二淨。”
羅陽被這番話給乾沉默了。
董萱這得是多看不起自己的金融投資能力？
好歹也是泥頭車之神的天命眷顧者，知道這幾年可以買比特幣，可以買騰訊、茅台和阿裡的股票，可以買蘋果、英偉達和特斯拉的股票。
他忘了一件事。
站在董萱的角度，涉及到金融專業方麵，羅陽就是個渣渣。
對於叢珊珊，也是這樣的認知。
“羅總”
叢珊珊不知道羅陽此刻心裡活動有多豐富，看到他沉著臉，小心翼翼的遞過去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