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
酒吧洗手間,桑晚靠在一邊,聽外麵的人拿她當談資。
“三少今天身邊坐著的人看到了嗎?”
“看到了,就是她呀,那個三少寵得不得了的金絲雀,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聽說跟了三少十年,十八歲就跟著了,十年的話,也二十八了,不該叫金絲雀,該叫老雀兒了吧。”
幾人嬉笑。
“哎,其實人家有個彆稱?”
“什麼什麼,什麼彆稱?”
“叫野雀。”
桑晚認得這個聲音,是一個小模特,今晚對許連城最殷勤的一個。
“知道這名頭怎麼來的嗎?”小模特語氣調侃,“大凡這種公子哥身邊的人都是金絲雀,可隻有她,十年了,還野性難馴,故作姿態,所以三少身邊的人都說她是隻野雀。”
“野雀?吊人胃口的手段吧,三少那種身份,我要是咬上了,我也不鬆嘴。”
“就是。”有人打趣,“野性難馴,彆是床上野吧。”
隨之便是一陣曖昧低笑。
桑晚就是在這個時候開門走出。
外麵站了三四個年輕女孩子,正在補妝,背後說人被抓包,頓時沒了聲音。
桑晚倒是麵不改色,走過去洗了手,抽了紙巾擦。
小模特忐忑,“桑小姐”
桑晚從鏡子裡看她。
她很白,眼皮薄,俏麗可人,但看人很淡。
不太有溫度。
小模特強笑,“我們開玩笑呢,桑小姐彆介意。”
桑晚,“你看我笑了嗎?”
小模特,“”
她沒想到桑晚這麼不近人情。
但其實她一向如此,冷清寡淡,即便對著許連城,也很少有熱情的時候。
對幾個陌生人,更不會。
小模特臉色難看。
桑晚轉身離開。
包廂裡氣氛正濃烈。
今天是季溫州組局,為了給許連城過個好生日,他七七八八請了百十來號人,除了包廂,外麵露台也全是人。
都是禹城說得上名頭的姓。
桑晚回去的時候,許連城正獨自坐在沙發上。
他不太愛熱鬨。
今天能來,純純是給季溫州麵子。
季溫州他們正在擲骰子。
許連城坐在一邊,他手裡夾著根煙,襯衫解開了兩顆扣子,顯出一絲放蕩,暗色的燈光下,眉眼更加濃黑,抬眸看人的時候,有種隔岸觀火的冷漠。
桑晚不得不承認,他有一張蠱惑眾人的好皮相。
所以哪怕他脾氣再壞,有這張臉,也多的是人前仆後繼的往上撲。
她在門口多站了幾秒。
許連城眼睛看過來,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她過來。
桑晚垂下眉,走過去坐下。
季溫州笑著開口,“哎呀,桑晚你總算回來了,連城不玩,你玩不玩?”
桑晚搖頭,“不了,你們玩吧。”
“怎麼,怕輸錢?”季溫州說,“彆怕啊,你輸了算連城的,他肯定輸得起。”又衝著許連城說,“對吧,連城。”
許連城嗤了聲,聲音不大不小,身邊的人剛好都能聽到。
他把煙叼在嘴巴裡,沒理會季溫州,手空出來拂過桑晚的頭頂,語氣散漫,“累了?”
桑晚搖頭。
“累了我們就回去。”許連城說。
桑晚,“還沒切蛋糕。”
季溫州接話,“對呀,蛋糕還沒切呢,早著呢,你回去乾什麼,回去也無聊,難得出來放鬆,你這趟出國這麼久,大家好久沒聚了。”
許連城唔一聲,跟季溫州說,“那就切吧。”
他有些意興闌珊,季溫州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想待了,忙起身招呼大家切蛋糕。
許連城和桑晚都沒動,季溫州代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