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點煩。
學校是她難得的清靜地,她不想碰到和許連城有關的任何人。
但現在也泡湯了。
今晚照樣是季溫州做東。
他新交了個女朋友,今天是在一起滿七天,兩個人辦了個紀念日。
舞池燈光搖曳,曖昧與紅酒滋生嬉笑怒罵。
季溫州提著酒杯,和新女朋友吻得難舍難分,周邊圍了一大圈叫好的人。
許連城獨自坐在一邊。
他長腿隨意抻著,手裡也拿了個酒杯,眼睛看著季溫州胡鬨,沒什麼表情。
季溫州說有大事,要他務必來。
他沒想到所謂的大事就是尋歡作樂。
有點無聊。
他低頭撥弄開手機,界麵除了一些工作郵件,並沒有其他人的信息。
他啪地又合上了。
有人走過來,靠在他身上,嬌滴滴地開口,“三少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許連城眼低垂,看著攀附在自己肩膀的那隻手。
嬌嫩雪白,是一雙保養得很好的手,和她的主人一樣,透著一股含苞待放成熟的韻味。
許連城飲了一口酒,沒說話。
暗色的燈光下,他昂起的喉結明顯,帶著野性的侵略感,讓人有點唇乾舌燥。
女人舔了舔唇,湊到他耳邊,“三少怎麼不說話?”
“你認識我?”
“當然。”女人笑道,“禹城怎麼會有人不認識三少。”
許連城哦了一聲,眉眼似笑非笑,“你既然認識我,不知道我的規矩?”
女人一僵。
許連城語冷,“滾。”
女人臉色一白,忙說了句對不起,轉身溜了。
季溫州嘿嘿笑,湊過來,“這麼大火氣。”
許連城,“你也是欠抽了。”
“彆啊。”季溫州說,“我這不是為你好,你說你一出差就幾個月半年的,美國那地方你肯定也不會好好玩,我是想讓你放鬆放鬆。”
“輪得到你。”
“得。”季溫州說,“我是好心變成驢肝肺,你不喜歡算。”
許連城沒說話。
季溫州看不出他喜歡不喜歡。
說喜歡,沒讓人陪,說不喜歡,也沒立刻抬腳就走。
季溫州,“要麼我叫桑晚來?”
許連城眼眸一掀。
季溫州莫名一寒,“……怎……怎麼?”
許連城,“離她遠點。”
季溫州,“”
他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心想許連城還是這麼小氣,不過是打過一次電話,他就這麼記著。
“行行行,知道你心眼小,不過你是真喜歡桑晚啊,多少年了,還不膩,乾脆你們結婚算了。”
許連城聽完笑出來,“結婚?”語氣不陰不陽。
季溫州,“”
他就知道自己說了蠢話了。
許家門第,禹城多少人巴結著,桑晚可不夠格。
而且桑晚早年那性子要命得很,把許家從上到下都得罪過,尤其是許老太太,氣得砸了客廳的一套古董水晶杯。
許連城可以跟任何人結婚,唯獨桑晚,大概率是被三振出局。
“也是。”他生硬地轉移話題,跟許連城碰杯,“今朝有酒今朝醉,結婚這事多沒勁啊。”
“咱們應該再快活兩年。”
許連城沒應聲,抿了口酒,嘴角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