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像是個句號。
空氣裡陷入很長時間的窒息。
桑晚握著拳頭,渾身戒備,像是等著他來跟她算賬。
許連城卻倏而一笑。
他笑起來真的是好看極了,眼尾上弧,濃密的睫毛也隨之彎折出一道淺痕,瞳孔印著水晶燈的光,像星星一般璀璨。
他說,“桑晚,你怎麼這麼大脾氣。”
語氣像是她在無理取鬨。
桑晚抿著唇,不發一言,她知道還沒完。
果然,下一秒,許連城就冷了臉。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貼近她,雙手插兜,微微彎腰,湊到她麵前。
桑晚也昂起臉。
許連城,“一巴掌夠嗎?”
他把另半張臉側過來,“要再扇一次嗎?”
桑晚盯著他,下一秒刷的抬手。
但這次巴掌沒落下來,半空中被許連城穩穩捏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有力,牢牢鉗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懷裡一帶,低頭咬她的唇。
桑晚緊緊閉著嘴。
他撬不開她的嘴,雙眸近距離地看著她,能看到她一臉的憎惡。
他眼睛裡閃過極淡的一抹情緒,隨後又放輕動作舔了舔她的唇,然後很自然地鬆開了她。
“不喜歡就算了。”他似乎輕笑了一聲,“不用這麼繃著,我又不會吃了你。”
桑晚不說話,抬手擦掉臉上的口水。
許連城拎起外套,往外走,“你睡吧。”
砰的聲。
大門關上,房間裡隻剩下自己。
桑晚站在客廳,一瞬間以為剛剛是自己的臆想,但唇角殘留的疼痛提醒她,不是做夢。
她慢吞吞地挪到沙發坐下。
茶幾上是許姨今早剛摘下來的花,此刻還很嬌豔,桑晚抬手握住瓶口,下一刻,一甩手將瓶子扔了出去。
一地碎片。
許連城剛下了台階,就聽到了身後的響動。
他頓住腳,沒有回頭,手插在口袋裡,靜默了三秒鐘又繼續離開。
坐進車裡降下車窗,晚風吹得浮躁的心降了溫,許連城給自己點了根煙,煙霧繚繞裡,他的視線落在前方虛的一個點,並沒有特彆的聚焦,像在思考也像在發呆。
不過時間並不長,大概一分鐘,他就回過了神,舌頭頂了頂腮幫。
桑晚是下了死力,不知道這會子有沒有留印子。
不過留印子他也不怕,他不會因為被女人打了一巴掌就覺得不能見人,換言之,就算他頂著一臉血,彆人見了也隻會害怕而不敢看笑話。
不過心情不爽,需要找個紓解的地方。
他摸出了手機,電話嘟嘟幾聲被接通,季溫州的聲音永遠充滿激情,“連城?”
“在哪?”
“喝酒。”季溫州笑,“怎麼,你要來?不是說回去陪桑晚”
啪,許連城掛了電話,沒聽他的廢話。
他很快發動車子離開。
既然他招人煩,那自然有地方歡迎他。
他不上趕著招人嫌。
……
許連城這一走又是好幾天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