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我沒有不滿意。”
桑晚點了點頭,說了句多謝。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陳開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禁蹙了蹙眉,但隨之又露出一點笑。
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喝到她親自煮的咖啡,雖然煮得並不好喝。
但很難想象,那樣冷冰冰的人原來也會在乎彆人對她是否滿意。
他一直以為她什麼都不在乎的。
陳開往後一靠。
桑晚並不記得他。
也正常,畢竟他們第一次見麵,她根本注意不到他。
但他記得。
他大二回國過暑假,去馮家拜訪,馮太太讓馮唐招待他,馮唐那天有聚會,聞言就把他帶著一起。
他那天很無聊,就沒拒絕。
那是他第一次參加馮唐那幫人的聚會,也是唯一一次。
地點是郊外的一個溫泉會所。
應該是某人的生日,會所那天人特彆多,他跟著馮唐進了屋子,裡麵幾個沙發坐滿了人。
有些他認識,有些不認識。
最中間的是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表情懶懶的,馮唐跟他打招呼,喊他‘三少’。
禹城許家的三少爺,最近好像也回了國,他隱約聽過這個消息,猜測這人便是許連城。
陳家雖然比不上許家的,但是兩家沒往來,陳開也沒有要巴結攀交情的意思,許連城沒有引起他的興致,倒是他懷裡的女孩,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
一個很漂亮的女孩。
但是漂亮不是主因,今天在座的人每個人身邊的女孩都很漂亮,但隻有那個女孩沒有笑。在一乾喝酒嬉笑的人群裡,她的冷漠太過紮眼,像個冰雕。
他想,搞不好她很快會失寵。
直到她一瓶子敲碎了許連城的腦袋。
時至今日,想到當時的場景,陳開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誰能想到,看上去那麼柔軟清冷的姑娘,下手會那麼狠,直接讓許連城流了滿頭血。
他那天坐得有點遠,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聽到人群驚呼,就看到那個許連城扯著她胳膊往外走,而她奮力掙紮。
馮唐他們沒人敢勸,隻有季溫州在後麵大喊,“連城,你要不要去醫院?!”
許連城沒理。
他有點為那個女孩的命運擔心,畢竟許連城那種人,脾氣不會好到哪裡去。
以至於後來他破天荒的跟馮唐打聽她是誰。
馮唐說,“許連城的金絲雀,剛養的。”
他聽完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覺得可惜,也覺得遺憾。
他沒想過會再見她。
畢竟時間太久,而她應該早就有了新的生活,以至於那天睜開眼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
“桑晚。”他呢喃念了一句。
原來是叫桑晚。
看起來,她脾氣沒怎麼變,還是一樣的冷淡。
陳開低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