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湘蘭哭著大喊,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江舒蘭靠在慕祈安的肩膀上,哭得渾身顫抖,幾乎發不出聲音。
可即便如此,慕霆驍依然不相信。
“不。你們騙我,傾城隻是睡著了,她會醒的,她一定會醒的。”
慕霆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就聽不見他們說的任何話。
林湘蘭拽著他的胳膊,直接崩潰的跪在地上:“霆驍哥,我求你,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她死了,她已經死了。”
可即便這樣,慕霆驍也沒有理睬。
他抬起腳,繞過林湘蘭往外走,喃喃的自語著:“你們都是騙子,我不會相信的。”
“你不信也得信!”
直到一聲熟悉又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
薄錦墨猛然抬頭,同時走過去拉住虞晚:“我知道你現在很傷心,但霆驍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先不要刺激他。”
“嗬……”虞晚直接一把甩開他的手,臉上的笑容冷得像一把刀:“他不好?他哪裡不好了?我看他好的很。”
“薄錦墨我警告你,你要麼站在我一邊,要麼就給我站得遠遠的,彆乾涉我說的一個字,否則彆怪我對你也翻臉不認人。”
虞晚氣場全開,尤其是臉上那冷薄冰涼的態度,瞬間震懾住了所有人。
薄錦墨伸出的手指彎了彎,最後捏成拳,沒再阻止。
虞晚的高跟鞋,帶著刺耳的聲音停在慕霆驍麵前,出口的聲音,更是料峭生寒,猶如一把冰刀:“慕霆驍,你給我聽清楚了,顧傾城她死了。”
“你睡了三天,她就死了三天。”
“準確的說,在你暈倒之前,醫生就宣告過她的死亡。你的不相信沒有任何意義。早乾嘛去了?現在在這裡裝深情!”
“她看不見,她永遠也看不見了。”
虞晚的話,字字如針,紮得人不見血,卻疼入骨髓。
可慕霆驍還是搖頭:“不,不會的,我的傾城不會走,我還欠她那麼多,她怎麼能走呢?”
“不、不會的。沒有……她沒有死。”
像是瘋了一樣,慕霆驍推開所有人,瘋狂的往急救室裡衝去。
“霆驍……”江舒蘭在後麵撕心裂肺的喊。
一群人都追上去,虞晚卻一把拉住薄錦墨:“彆去,有些真相,他必須親眼看到。”
……
一路踉蹌,慕霆驍來到急救室。
門是關的,急救的燈也已經滅了。
周圍一片安靜,靜的幾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那種靜謐和詭異,隻讓人心裡發寒。
慕霆驍卻一把推開門,瘋狂的跑進去。
可裡麵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隻有黑,無止儘的、恐怖的黑,像是吞噬一切的怪獸。
直到房間的燈點亮,慕霆驍的眼裡才燃起一絲光亮。
但,手術台上哪裡還有什麼人?
整個房間都是空的,除了冰涼的寒風,什麼都沒有。
慕霆驍崩潰的跑過去,他拚命的想追尋,一切都是虛無。
從急救室出來時,虞晚在外麵等他。
見到虞晚,慕霆驍頓時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樣,瘋狂的撲過去,一把拽住她的衣角:“虞晚,求你,告訴我她去哪兒了?你要什麼?財富、地位,還是讓虞家起死回生,我都可以答應你。”
虞晚看著他,居高臨下:“嘖嘖,不得不說,慕總的條件真的誘人,簡直讓人無法拒絕。”
“隻是可惜,我虞晚還沒有那麼大的本領,可以讓一個死人起死回生。我再清晰、明確的告訴你一次:傾城死了。”
這一次,慕霆驍雙眸呆滯,久久沒有緩過來。
抓著虞晚衣角的手,也驟然垂落下去。
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他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的走到虞晚麵前:“我想見她最後一麵,行嗎?”
虞晚沒說話,隻是帶著他往外走。
車子行了半個小時,最後停在一座山腳下。
一片很大很大的山,山上長滿了樹木,鬱鬱蔥蔥,常年沒有太陽直射,周圍環境安靜,看起來很適合居住。
是的,隻不過這裡不適合活人住,而是死人。
沒錯,虞晚帶著慕霆驍停下的位置是一座墓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