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沉默了會道:“還能堅持嗎?”
“好像不太行,我平時低血糖甚至有可能會暈倒。”江蘇語說:“不然,就讓替身再拍一次吧,反正這場戲是以池悅為主的,我的鏡頭也不是很重要嘛。”
謝衍看出她的心思,但是其實他作為導演並沒有什麼話語權,這部劇不過是幾家影視公司為了捧紅自家藝人的敲門磚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時的林聽晚才會被他如此嫌棄,不過她倒是努力,打消了他對林聽晚的偏見。
謝衍冷聲道:“行,你可以自己決定,但出現任何問題劇組不會出麵解決。”
“謝謝導演。”江蘇語毫不在意,請個替身而已,能發生什麼事?
她轉頭一臉歉意地對池悅說:“不好意思啊池悅,我這突然就低血糖了,害你白拍了一段。”
池悅:“我服從導演安排。”
說完重新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換成替身來拍,還要先和對方走一遍流程,熟悉拍攝的整個節奏才能正式開拍,她又一次重複剛才的一係列動作。
這場戲順利拍完,雖然是一月深冬,但經過剛剛兩次重複拍攝,這又是一段極耗費體力的逃跑戲,池悅兩鬢微微汗濕,身上的衣裙沾滿泥土,看著有些狼狽。
談話間車已經到山上,顧一野率先下了車。
看見兩人一起走過來,不少人目光投向這邊。
“誒,那是誰啊?怎麼從晚姐的房車下來?”不遠處的工作人員抬起頭,拱了拱身邊的人,“昨天好像也是他給晚姐送的東西。”
“是啊,昨天穿的一看就不一般。”身邊人回道。
兩人麵麵相覷。
因著他們不小的聲音,兩人又是那麼的惹眼,劇組的討論越來越激烈,也慢慢傳到了池悅這邊。
她微喘著氣,往那邊看去,目光停留在那兩道仿佛天生一對的身影上,在他們看過來之前又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
她走到謝衍那邊,去看剛剛拍攝的回放。
江蘇語也跟著過來看,她皺起眉,“謝導,這我的鏡頭怎麼這麼多,這不是池悅的主要戲份嗎?”
謝衍無語道:“雖然池悅是主要戲份,但是這段也要表現出你對她的恨,一會去補一下你的特寫鏡頭。”
江蘇語卻不高興了,“謝導,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要知道我也有特寫鏡頭,我肯定不會讓替身上啊!”
“你自己的人物什麼時候該是什麼情緒你都不知道,你但凡仔細揣摩一下角色也知道這段戲不可能隻有你的遠景。”謝衍也不慣著她。
江蘇語見謝衍生氣,軟下聲音道:“對不起啊導演,我也不是不清楚我的角色,我這不是生病了嘛。”
謝衍無視她的撒嬌,“身體不舒服找替身我們都能理解,但後續劇播出時觀眾看出什麼劇組不負責,我已經和你說過了。”
異常簡單的追逃戲都要讓替身完成,對於還在上升期的江蘇語來說確實不太好,更何況現在觀眾眼尖,任何蛛絲馬跡都能發現。
她思索了下,試圖補救,“謝導,不然我們就再拍一遍吧,我感覺現在身體也好了。”
江蘇語從一開始就已經想好要用這個方法針對池悅,所以在最開始對戲的時候就沒有認真對待,隻是走走過場,要是她來重新拍,還要和她重新對戲,尋找默契。
“我拍不了。”一直沉默著的池悅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