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希望你以後不管是遭遇了多大的磨難,也彆忘了今天說過的話。”
言罷,齊靜春再次一揮手,身形緩緩消散不見,周邊天地流轉再次恢複了正常。
而陳平安也再次聽見了心湖中響起的大道玄音。
【講理成功,小份天地饋贈已降臨。】
……
如今三縷武夫先天真氣,已經充斥著陳平安的本命竅穴。
根據陳平安自我估計,五縷武夫先天真氣,就夠他晉升至煉體三境的最後一境——水銀境!
但若要追求極境,那麼得至少有十縷武夫先天真氣,才可達成木胎境最強之名!
不過現如今,這力量倒也夠了。
重新回過神來的陳平安,瞥了一眼嚇暈過去的宋集薪,冷哼一聲,轉頭看向稚圭:
“沒錯,我現在是武夫了。”
聽見答案,明顯覺得陳平安氣機再強三分的稚圭,微微皺眉。
這本命瓷碎裂、氣運幾近於無的陳平安,怎麼真是武夫了?
難不成真有否極泰來之說?
不過武夫之路本就是斷頭路。
陳平安想做個純粹武夫又如何?
到最後不一樣是一場空?
興許陳平安會走上這斷頭武夫路,也是冥冥中氣運全無在作祟呢。
嘴角泛起冷笑的稚圭,堅信自己的選擇沒錯。
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就跟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她沒什麼做錯的。
況且剛剛明顯有止境的情況出現,這就說明連齊靜春那個老東西,都不希望身具龍氣的宋集薪死。
那她何錯之有?
“你還挺自豪,武夫又如何,還不是……”
稚圭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嚶嚀聲,正是剛剛經曆生死嚇暈過去的宋集薪,悠悠醒來。
見自家公子醒轉,稚圭迅速將嘴角的冷笑壓了下去,重新露出一副柔弱樣子,指著陳平安,委屈道:
“陳平安,你好不講道理!”
“我家公子什麼都沒做,你就要殺他,你……你……”
聽見稚圭帶有抽泣的聲音,勉強爬起來的宋集薪,惡狠狠地開口道:
“陳平安,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已經認了你的道理還不夠嗎?”
“你非得逼死我主仆二人才開心嗎?”
轉過身來的陳平安,咧嘴笑了笑道:
“我說了,你要稚圭當婢女,沒問題。”
“隻是要我點頭罷了。”
“所以,隻要你肯付出代價,我願意解除與稚圭的契約!”
“如何?”
聽到這話,渾身一震的稚圭,一雙眼睛再度變作金色龍瞳,但她很快便低下頭去,不讓人發現任何異常。
但稚圭一雙白嫩的小手已是緊緊握住,甚至連指甲嵌入肉中都毫無知覺。
現在稚圭心裡,滿是‘他怎麼敢的!’
她都沒有提出解契,這陳平安居然敢主動說解契?!
豈有此理!
真是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