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移至薑望的身上,見原來是大玄第一紈絝,京都府尹感到一陣頭大。
“薑大少啊,您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小破廟了。”
“薑望,你不要在這裡擾亂公堂,刑部卷宗那是你能看的嗎,你雖是武官之後但卻無官職在身,沒有權利借閱。”
比起府尹劉大人,刑部的李大人語氣就沒有那麼好了。
薑風有些不忿,腳下挪動幾步,看樣子是想上去理論。
“哎,李尚書到不必如此說,這破案神探林平安當初不也是從監牢裡以一節白身破獲的稅銀案嗎,怎麼,我薑望就沒可能破一個錯判案嗎。”
“你說誰錯判?你可有證據,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宋某就是作案的凶手。”
林平安火了,在如此多人的圍觀下說他斷錯案,這不是要打他臉斷他前程嗎。
早就看這個叫薑望的人不順眼了,反複搶自己的風頭,親爹是二品武官很了不起嗎。
“諸位,老夫覺得薑小子說的不無道理,正好我也想看看卷宗是怎麼寫的,拿來讓薑小子給我讀讀。”
鎮國公不知道因何原因,竟然願意幫薑望索要卷宗。
薑望接過鄭青天手中的卷宗,小心翼翼的翻開,仔細閱讀著,黎慕兒也好奇的湊上前,圍觀卷宗上的內容。
“薑小子你好好讀,待會把發現給我敘述一遍,人老了,眼睛花了,比不上你們嘍。”
鎮國公不知為何閉上了眼睛,仿佛真是歲數大了困意上湧,直接在公堂之上就睡著了。
一時間,整個公堂落針可聞,庭審就這樣暫停了。
鄭青天不自覺的回憶起之前的經曆。
“鄭大人啊,我一想起宋遷的死,我就想哭,我這可憐的兒子啊,他就在我眼前被生生砍掉了腦袋,那血濺到了白練上,滾下來的頭顱還睜著眼睛,他是真的冤枉啊。”
宋遷的母親雙手緊緊握住鄭青天的小臂,哭喊著跪倒在地,明明是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可這雙手卻格外的有力量。
“那天,他被拉上刑場,一直低著頭,街坊們都不了解他,拿爛菜葉子、石頭砸他,我看到他的頭破了,血流了滿臉,我心疼啊。”
“我沒忍住,就喊了他一聲,我說‘兒子’,他一瞬間就聽到了,抬頭找到了人群中的我,看到我,他哭了,他的牙都被拔光,張開嘴是滿口的鮮血,根本發不出聲,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想說:娘,我疼,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對不起您。”
“鄭大人啊,我兒子連雞都沒殺過,他怎麼會殺人呢。”
宋遷母親的哭訴觸動了鄭青天的心弦,但他當時根本反駁不了打更人給出的“證據”。
終於,在打更人離開後,他的好友,一名普通的衙役,興奮的告訴他,真正的凶手抓到了。
當他跟著好友來到牢內,見到施春秋時,他知道凶手真的找到了。
這是個亡命的逃犯,早就已經犯下了夠砍十次頭的罪行,隻是他早就逃到了北方,上了梁山。
如今又出現在泗平縣,還是因為自首才抓住他,這讓鄭青天十分的疑惑。
“我施春秋就是個爛人,這輩子也謔謔了不少女人,早他喵該死了,可是老子也知道,自己做事自己當,我殺一個也是死,兩個也是死,我沒有讓彆人替我死的理由。”
“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誰來問染織廠那個案子都是我做的,怎麼說我都認。”
在對施春秋的審問過後,鄭青天覺得宋遷的冤屈終於可以洗掉了。
他將這個消息興衝衝的轉告了宋遷的母親,然後帶著這位年邁的女人,走上了泗平縣的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