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稅銀之人為禦刀衛的千戶陸淐之與戶部主事鄭新,二人背後之人是戶部侍郎周顯平…”
“…”
楊硯彙報完,看了南宮倩柔一眼。
除魏淵外,凡參與稅銀案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南宮金鑼察覺了銀子早被調包這個細節,對稅銀案的偵破有不小貢獻。
“如何?他周顯平還敢動我?”南宮倩柔淡淡道。
神色、語氣儘顯不屑。
楊硯笑笑,不予回應。
“那個叫許七安的衙門快手,遣人盯著他。”魏淵道。
“是。”
楊硯領了命,自覺地告退。
待感受到楊硯離開,南宮倩柔收了氣機,抱拳彙報道,“義父,倩柔無用,此去青州,一無所獲。”
“一絲痕跡沒留?”魏淵抬頭,看了義子一眼,問道。
“沒有。”南宮倩柔低下的麵龐上有一絲羞愧。
“有趣。”魏淵神色波瀾不驚,吐出兩個字。
他的反應如一木錘敲上南宮倩柔腦門,思緒快速運轉起來,少許,南宮倩柔便思考透徹,“義父,若無任何痕跡,要麼,魏安此人身份有假,他此前的所有話皆不可信,要麼,這幕後之人實有些道行。”
魏淵從棋笥(圍棋罐子)中撚出一顆黑子,落在棋盤後,從橫幾一旁的一摞折子中揀出一本,遞向南宮倩柔,“看看。”
南宮倩柔接過,打開後看了幾行便知這是魏安的監視日誌。
他讓到一旁,看到一處,皺了皺眉,忍不住道,“他又入了儒家九品開竅,這般兼修,隻怕走不遠。”
話落,他又反應過來,“儒家九品明理篤行,這一品階最是能養浩然氣之時,若他能養出浩然氣,義父…”
魏淵迎上義子的目光,點了點頭。
…
與此同時,京都郊外,綿陽亭
早前陳師便說了會有一場拜師儀式,儒家拜師不似宗門那般廣宴四方,但該有的禮節還是要的。
魏安此前已將束脩六禮送上。
今日,陳師借機將他介紹給長安這片地界儒家其他一些大人物,禮便算成了。
秋風瑟瑟,數輛馬車停在路邊。
一座大亭子內,一圈亭座已聚焦不少老先生、大儒。
今日算是雲鹿書院的大日子。
在雲鹿書院於大奉官場漸漸勢微的今時今日,雲鹿書院四大儒之一的楊恭重出仕,出任一州布政司!
雖被任至儒家自留地青州,卻也是十分的大喜事!
對國子監和雲鹿書院的恩怨,魏安知道些,也聽其他學子議論過。
前日,陳師告知魏安,要其準備一首送彆詩。
魏安卻有不一樣的想法。
他餘光掠過四下學子,這些不是雲鹿書院四大儒的弟子,便是一些大儒、老先生的家族後輩,具是些有潛力的。
送彆詩…
“魏無恙。”
魏安默默地跟陳泰身後,暗暗盤算之際,一道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他回首望去,是消失數日的許新年。
魏安停步,短揖笑道,“許年兄。”
他自是知道許新年消失數日是因一家牽扯進稅銀案,不過此時沒什麼好提的。
“方知魏兄拜入陳儒門下,未來得及恭賀,魏兄未來可期。”許新年也麵帶微笑。
“不敢,我聽說年兄早早便是張先生的弟子,是我遠遠不能比。”
兩人客氣幾句,魏安重回陳泰身後。
今日主題主要是送彆。
陳泰將魏安引薦給諸位大儒、老先生,主題便開始了。
雲鹿書院四大儒,諸位老先生一番感慨,紫陽居士,即楊恭,本人再訴說一番誌向,流程來到今日來送行學子最期待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