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守緩緩抬頭,對上一雙澄亮的眼睛。
“您這一禮,我便算受了。”魏安輕笑道。
趙守怔了下,笑地搖了搖頭。
“雲亞聖走了。”李慕白緩緩起身,望向上方天空,又連忙向魏安確認道,“我等也可喚…請出亞聖?”
“不能。”魏安果斷地搖頭,“至少要二品大儒。”
“那你…”李慕白不解。
“好了,不必糾結這個。”
趙守開口時,李慕白等人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文運!
羨慕不來,羨慕不來!
“如何?”趙守又看向魏安,目光示意台下一個個的人。
魏安側身,正麵迎上一雙雙熾烈的眼。
他依舊是揖了揖,“諸君,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此前困頓不過些許風霜,儒家,此後當興!”
他說的風輕雲淡。
眾人並不會以其年紀小,不知儒家落寞百年的苦痛,而反對這句話。
他們隻會以儒家能出這等天驕,帶儒家走出落寞,走向光明前景而欣喜不已。
無論是此前便對魏安狂熱的儒士,還是在正氣歌中受益,先前不喜甚至厭惡、敵視魏安的儒士,此刻皆以魏安為榮!
眾人齊齊拱手,“儒家當興!”
不遠處,太明池,一間主屋的山牆之上,南宮倩柔輕笑了聲,“真叫這小子成了。”
…
觀星樓,八卦台
一位白發白衣白胡子的老者盤坐在一張蒲團上,微闔的雙眼驟然睜開,遙遙地望向天際,餘光收回時又在太明池的方向頓了頓。
他神色沒半分變化,繼續闔眼,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
距離京城遙遠的某州
主城最高建築城主府的屋頂之上,同樣一襲白衣一男子,難以看清其臉,似隔著重重障礙,他麵朝北方。
“嗯?大奉的國運…”
…
京城,皇宮,偏殿
正在打坐潛修的元景帝雙眼猛地睜開,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先減後增,還比原先多了。”
他低聲地喃喃,忽地嘴角一揚,笑意癲邪。
又在下一息,一切神色斂起,恢複成威嚴帝王相。
“來人。”
他衝大大殿外喊一聲。
沒一會,一名太監踩著急匆匆又沒半點聲音的小碎步進來。
“太明池之會還有後續?”元景帝無喜無悲地‘關心’道。
…
馬球場
“魏師!”
“魏師,便讓我隨您修行吧。”
“魏師,魏師~”
“…”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中,魏安與趙守等人的身影消失。
許新年與周甫運揉了揉麻了的臉,帶一顆麻了的心轉身離開。
兩人走了一段,快到入口時。
“魏師真厲害。”
周甫運十分直白地誇讚。
許新年白了他一眼,正要開口展示下自己的文采…
“二郎!二郎!”
一道急切又熟悉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