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著急?
…
雅閣
“你準備去魏淵那兒?”趙守皺眉道。
一旁的陳泰也凝眉。
魏安一臉正色地解釋道,“那日我入書院,隻年兄願為我引路,恩情雖小,也該報答,今日許年兄有求於我,我不好拒絕。”
趙守似乎猜到什麼,冷哼一聲,“既如此,我這雅閣,你老師住所,皆有空室勻你暫住。”
陳泰也領會過來,“你不是趁機到魏淵那兒躲清閒吧?”
被道破心中所想,魏安也不尷尬,笑了笑,“心學還有完善之處,我也須分出時間修習武道,衝擊三品又要借助司天監,在叔父那兒住方便些。”
“雖不解國子監鬥辯為何輸得這麼痛快,或是彼輩同為讀書人,品格不低,但朝堂上那些大人們未必也這樣吧。”
“總不能白認一個叔父吧?”
他說的委婉,理由還算充分。
陳泰點點頭,“確實,叫魏淵出出力應該的,那幫大人們什麼醃臢手段不會?至於心學,沒人來求教還好,若一堆人來,整日陷在講學之中…”
這時,趙守的目光看過來。
趙守是標準的儒家,他的認知裡,教書育人,應儘之分爾。
“咳咳,講學也是梳理自身嘛。”陳泰立即改口。
又悄摸摸遞給魏安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老師頂不住了嗷,靠你自己吧。
魏安隻能笑眼燦爛地迎上院長的目光。
“儘快將心學完善吧,總不見人,非議更大,朝堂之上…魏淵幫助確更大些。”
這是…同意了?
“謝過院長,院長,老師,學生這邊走了。”
魏安起身後,沉聲道,“我腳下當屬浩氣樓前。”
清光自他腳踩的青磚升起,迅速漸變濃鬱,在將魏安包裹的瞬間,他整個人消失。
陳泰望著弟子消失的虛空,故作疑惑道,“他這文氣是不是…”
趙守瞥了他一眼,沒吭聲。
顯然心情不太好。
“文運洗刷,自是不凡。”陳泰自己回答自己。
他準備離開時,趙守開口道,“無恙雖大才,但年幼,有些道理,你為老師,自當教他。”
陳泰默然,少許,他道,“那這次?”
趙守握起一冊聖人經典,另一隻手握著一隻毛筆,邊寫,邊道,“魏淵會教他的。”
…
天邊隻餘最後一道霞光。
打更人衙門已點起燭火。
浩氣樓前,侍衛正在進行交接。
忽然,一道清光於虛空中誕出。
“這是…書院的哪位先生?”一名侍衛道。
這顯然是儒家手段,眾人見怪不怪。
隻是清光散去,見到那張臉,他們心中仍頗為震撼。
前次來時,還隻是九品開竅吧。
這就…真入四品了?
“你來此作甚?還帶個行李?”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南宮金鑼,為何總能碰見你?打更人沒彆的金鑼了嗎?”魏安隨口道。
“怎麼?要試試自己水平,找人切磋?”南宮倩柔丹鳳眼中戰意驟然間暴漲。
“打住!你顯然是誤會了。”魏安比了個停的手勢,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食盒,“來給叔父送飯嘛,一同,一同,我有事見叔父。”
叔父,叔父。
南宮倩柔牙齒有點發酸。
他沒吭聲,走在前頭。
魏安跟在其後。
侍衛自不會攔。
上了七層,魏淵打量魏安一番,視線落在他手中的行禮,輕笑了聲,“回書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