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聞,忙將手中的燈光朝陸明這邊照來。刺眼的強光在車身上來回遊走,陸明緊緊貼在車身上,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他緊閉雙眼,心中默默祈禱。
好在,警察除了一輛輛冰冷的汽車,什麼也沒發現。
“可能是野貓吧。”
剛才的小警察撓撓頭,語氣裡帶著幾分解釋。
“現在特殊時期無論是什麼都不能放過搜查。”陳隊目光深邃,若有所思地說道,眼神依舊警惕地在四周搜尋著。
趁著警察們在那兒交談,陸明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恐懼,手腳並用,如同一隻鬼魅般,悄悄地朝著樓道爬去。
當距離樓道僅有兩三米之遙時,陸明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每往前挪動一寸,都好似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什麼人!”
突然,一個警察猶如炸雷般的喊聲響起。
緊接著,大片大片的燈光,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向他湧來。
眼見自己即將暴露,陸明心中長歎一聲,剛要無奈地站起身來,準備束手就擒。
就在這時,一個佝僂的身影,慢悠悠地從角落裡晃了出來。
“抱歉了小夥子,我電動車裡麵放著頭盔,我怕被偷,特地下來拿的。”
老頭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又透著些歉意,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
一群警察沒好氣地看著老頭,其中一個不耐煩地說道:“我們接到舉報,嫌犯隨時可能回來。”
“那我這就回去。”老頭慌慌張張地應道。
“你們給這大爺照著路,他萬一摔倒了麻煩。”陳隊揮了揮手,語氣裡透著幾分無奈。
瞬間,陸明這邊的燈光如同遷徙的候鳥般,齊刷刷地轉移到了彆處。
陸明躲在陰影裡,鬆了口氣。
隨即便放輕腳步,悄悄往樓上摸去,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生怕再弄出一點兒聲響。
到了三樓,昏黃的廊燈在寂靜的樓道裡忽明忽暗地閃爍著,時不時發出“滋滋”的電流聲,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熄滅。
陸明腳步慌亂而沉重,來到了案發屋前。
陸明看到門上的封條,怕被警察發現便打算從窗子爬進去。
可剛拉開窗戶,一陣陰惻惻的風呼嘯而過,“咣當”一聲,門被猛地吹開。
門板撞在牆上,又彈了回來,反複晃動,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向他招手,催促著他邁向那未知的恐懼。
陸明站在門口,目光投向屋內,裡麵仿若被濃稠的黑暗吞噬,死寂沉沉。
刺鼻的血腥味如惡魔的利爪,一下又一下地撕扯著空氣,直往他鼻腔裡鑽,令人幾欲作嘔。
他心頭驟然一緊,寒意仿若冰冷的毒蛇沿著脊梁骨蜿蜒而上,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寒毛直立。
“來都來了,大不了一死。”
他深吸一口氣,極力穩住有些顫抖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側身,腳尖輕點地麵,緩緩朝屋內挪動,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刀刃上。
隨著他一步步深入,臥室那扇緊閉的門在幽暗中愈發顯得陰森,像是午夜的鬼門,靜靜等待著他的靠近。
而他彆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朝著那未知一步步走去。
“嘎吱”
推開臥室門,一股刺鼻的腥臭撲麵而來。
那氣味濃烈得化不開,熏得他差點乾嘔,胃部一陣翻江倒海。
陸明強忍著不適,瞪大雙眼,極力適應屋內昏暗的月光。
隻見屋內淩亂不堪,桌椅東倒西歪。
地上除了一灘早已乾涸、顏色暗沉得近乎黑褐的血跡,其他什麼都沒發現。
陸明緩緩拉開衣櫃門,櫃門發出“吱呀”一聲悶響。
他心懷忐忑,目光急切地在衣櫃內搜尋,可映入眼簾的卻隻有空蕩蕩的衣架。
“拿的還真乾淨。”
陸明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暗自思忖道。
這時,他站在自己拿刀的位置,雙手模擬著拿刀捅刺的動作,腦海中不斷還原當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