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風眉宇間閃過一抹警惕之色,緩緩開口:“這年頭有的吃就不錯了,誰還會挑三揀四的,大不了多放點桂皮跟生薑,再怎麼難吃也得把它給咽下去。”
“這樣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王德順說完便轉身離開。
儘管臉色沒有什麼變化,但內心卻並非如此平靜。
哼~不就是拿槍打死了一頭病狼嗎,有什麼好得意的?我上我也行。
媽的,也不知道這小子走了什麼狗屎運,什麼好事都讓他給遇見了,那麼大一張狼皮要是我的那該多好啊。
還有這些狼肉,不知道能換多少斤大米,見到人了也不會分一點兒,老子家裡都不敢像你這樣吃肉,沒點眼力勁的東西。
望著王德順離去的背影,白旭風心裡同樣不痛快。
你個狗日的玩意,我家裡窮的時候就耀武揚威,現在我家裡情況好起來了你就覥著臉拉近關係,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還想套我話,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啥啊。
對於這種媚上欺下,赴炎附勢的玩意,白旭風是最為厭惡的。
“爸,以後見到王德順這家夥少跟他廢話,這小子一肚子壞水,每天都在想辦法算計彆人。”
“我看這狗日的一副奸詐小人的麵相,跟他爹王東旭濃眉大眼老實人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也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王德順的德行村裡人都知道,跟他混在一起的都是幫不務正業的家夥,一般人也不想跟他有什麼交情。
回到屋內,款冬花湯已經熬好了,白旭風盛了一碗端到老爹手裡,雖然味道不咋的,但對緩解咳嗽之類的症狀有不小的幫助。
白成田一口接著一口,肚子裡暖和起來後身子也沒那麼冷了。
“老三,家裡剩的麅子肉還有不少,等會兒給你外公送過去。”
“行。”
自從交了公糧後,家家戶戶的日子都不好過,更何況外公外婆年紀大乾不了重活,生活環境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作為後輩,打到獵物了又豈能吃獨食?
走到廚房,白旭風正準備割點肉,一個相貌三十出頭的女人找上門來,穿著打了幾個補丁的破舊棉衣,凍得瑟瑟發抖,眼睛紅腫,未開口眼淚就先流了下來。
見到來人,白旭風眉宇間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那不是村裡的寡婦周淮茹嗎?
記得她男人是前幾年在山上被野豬給拱死了,等娘家人發現的時候屍體都被啃得隻剩下骨頭渣了,要不是根據衣服褲子的樣式,還真看不出來這是周淮茹她男人。
自從成了寡婦之後,周淮茹就要自己一個人養三個孩子,她上麵還有個婆婆,如果是彆人家的話,在兒子死後應該會與兒媳婦一起維持家裡的生計,但她婆婆卻並非如此。
相反,她婆婆李張氏每天好吃懶做,就喜歡葷腥,凡是彆人家裡買了點糧食她總要厚著臉皮去借。
跟王德順那種還要遮遮掩掩的不同,李張氏是隻要村裡誰家不勻點糧食給她,就要站在人家門口破口大罵,道德綁架彆人。
稍有不順心,就是打罵周淮茹,每次借糧食都先讓周淮茹先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