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是淋著雨回去的。
這大概率是秋天的最後一場雨,寒夜,格外的冷。
她回去之後就病倒了。
這場高燒來勢洶洶,南惜被燒的迷迷糊糊,她隻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在一場大火之中。
她被困火場,周圍沒有一個人。
她想,就這樣燒死了也好。
可有個人拚命來救她,他喊她“惜惜。”
是裴知珩?
她年少時愛過的男人嗎?
像,卻又不像。
好痛啊,於是,南惜就哭了……
“裴知珩,你怎麼能這樣呢?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好痛,我真的好痛……”
“不該是這樣的,這是一場噩夢啊,回到過去吧,回去吧……”
病房裡,主治醫生被罵的狗血淋頭。
偏偏病人還沒有蘇醒的跡象。
裴知珩紅著一雙眼,他顫抖著身子抱緊懷裡的人。
他想吼那些醫生,大罵他們無用,不就是發燒嗎?為什麼都兩天兩夜了人還不醒!
可他又怕驚到了懷裡的人。
他的惜惜一直都在說胡話。
她說她疼,他該怎麼辦呢?
“惜惜乖,彆怕,我在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他的惜惜竟變得這樣瘦弱憔悴!
這幫傭人是乾什麼吃的!為什麼沒有照顧好他的惜惜。
他好生氣!
想把所有怠慢惜惜的人都教訓一頓。
他的惜惜哭了。
她睫毛輕顫,淚水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往下墜。
好疼!他的心也跟著疼起來。
他曾捧著惜惜的臉告訴她不要哭,她的眼淚是珍珠,很珍貴的,等以後結了婚,自己會惜她愛她,不讓她掉一顆眼淚。
可現在,為什麼他的惜惜一直掉珍珠?
是誰惹惜惜傷心的?
“乖乖,你好起來,彆嚇老公了。隻要你好起來,你想要什麼老公都給你。”
裴知珩滿臉的心疼,他無措的低聲哄懷裡的人。
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平複南惜的噩夢。
可他說完這句話,南惜卻突然掙紮起來。
她想掙脫開他的懷抱。
“不……不要了……不要!”
這場神誌不清的高燒讓他的女孩兒脫水,她乾裂起皮的唇瓣蠕動著。
裴知珩一開始沒聽清,將耳朵湊到她唇畔這才聽清她說了句什麼。
話是聽清楚了,但裴知珩整張臉上神色驟變!
怎麼可能!
他的惜惜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不要你了……裴知珩,我不要你了,我要丟掉你!”
……
“夏雨濃,是我給你臉了?誰叫你來這裡的!”
“知珩哥哥,我想你……我想你嘛,人家忍不住……”
“荒唐!你還不滾!”
“彆……知珩哥哥,你不要拒絕人家……”
麵前的女人踩著高跟穿著黑色風衣,她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