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知道裴知珩不會再回來了,她上樓,從床底下拖出那兩個大箱。
這些她曾視若珍寶的東西,如今隻是一堆會成為牽絆她腳步的垃圾。
於是,那些“垃圾”被她全丟進了大火裡。
火光跳躍,南惜看著成為灰燼的過往,她釋然的笑了。
裴知珩又是連著兩天沒回家,不知怎麼的,李嫂竟覺得有些心慌。
夫人看著像是變了許多。
她雖然總是這樣淡淡的,看似不將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可先生的事無論大小她都放在心上。
可這兩天,夫人臉上神色不明,吃不下飯不說,還變得格外忙碌。
夫人將自己衣帽間的衣服都清理了。
就連家裡的一些家具擺件也跟著一件件變少。
院子裡,先生曾經一株一株親手為她栽下的玫瑰她也自己親自拔了。
一株一株連根拔去,半點不憐惜。
李嫂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趕忙上前阻止:“夫人,這花來之不易,是先生派專機空運來的,怎麼能都拔掉呢?”
南惜滿手泥土,聞言,她側頭看了眼李嫂。
嘴角笑意淡淡的:“這是除舊迎新。”
“可……”李嫂還想說什麼,卻見南惜麵色古怪,她人已經站了起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大門口看。
李嫂順著南惜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個陌生的女孩正抬手摁門鈴。
除舊迎新,這不就來了嗎?
片刻後,沙發上,南惜坐著,夏雨濃站著。
彆墅裡的傭人都被南惜支走了。
見沒其他人,夏雨濃方才那副乖巧怯生的模樣瞬間沒了,她略抬下巴,眼角挑著。
女人穿著一條黑色修身款的休閒風長裙,棉質長裙垂墜到腳踝處,踩著一雙運動鞋,波浪卷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南惜,這出戲你看明白了嗎?”
南惜略帶嘲諷的勾了勾嘴角:“夏雨濃,你是特地來炫耀自己的小三身份嗎?”
“你!”
“知三當三,臉皮夠厚,拆散彆人的家庭,你以為這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夏雨濃氣勢略減,麵上有些掛不住,她喘著氣,臉紅脖子粗的。
“你狂什麼,作為一個女人,南惜,你真是失敗透了。連自己的枕邊人都看不住!還有什麼資格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輕笑著,一眼看穿南惜的堅強,“彆激我了,你也不過是嘴上厲害,贏的人是我。”
南惜淡淡起身,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夏雨濃麵前,正要說什麼,夏雨濃搶先一步小聲說:“南惜,突然好想看你心痛的樣子。”
她說完,猛地伸手過來抓住南惜的手狠狠拉扯,臉上表情變了,淚水說掉就掉:“南惜姐姐,我隻是替你高興,來恭喜你的,你彆這樣,我沒惡意的!”
話說完,她手臂掃下茶幾上的水晶杯子,驚叫一聲摔在地上。
“夏夏!”
裴知珩的聲音伴隨著匆忙的腳步聲響在耳畔,南惜被他一把扯到旁邊。
夏夏……
這是他下意識喊出來,或許這一刻,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南惜整個人都麻木了,她隻覺得突墜冰窖,就那麼站著,冷眼看著……
“怎麼樣?你還好嗎,有沒有傷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