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很好,南惜站在陽台上能清楚的看到已經出現在彆墅大門口的夏雨濃。
她如今已經大膽到這個程度,敢公然出現在這兒?
是啊,連裴知珩的孩子她都生下了,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門口。
“知珩哥哥……”
夏雨濃得意的揚唇,嘴角笑意明媚又張揚。
裴知珩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兒,他快步上前。
“夏雨濃,誰讓你出現在這裡的!還不走?”
“知珩哥哥,人家想你了嘛。”
“夏雨濃,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想要什麼,怎麼玩兒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讓惜惜知道!她要是看到你了怎麼解釋?”
“知珩哥哥……”夏雨濃捏著嗓音軟軟的喊著裴知珩,她像是沒聽到裴知珩聲音裡的怒意。
她柔若無骨般貼上去,整個人近乎掛在了裴知珩身上。
“知珩哥哥,醫院裡好無聊,人家想你……”
軟軟的嗓音,她輕輕吐字,蔥白柔嫩的手指在裴知珩心口打圈:“我身體無礙出院了。人家今晚給你準備了禮物哦。”
“咱們玩點不一樣的好不好?”
“知珩哥哥,南南也想爸爸了……”
……
南惜就那麼冷眼看著,看著夏雨濃和裴知珩膩歪,看著他們宛如粘液貼在了一起,看著他們吻的難舍難分,最後,裴知珩便開車帶著夏雨濃走了。
哀莫大於心死。
如果說之前還心存那麼一絲不舍,那麼從這一刻,一切不複存在。
夜晚漆黑,周遭一片安靜。
南惜打開衣櫃,掛在裡麵的一件黑色長款大衣刺痛了她的心。
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摸著那件衣服。
還記得十八歲那年,裴知珩對她一見鐘情,就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天,當時的她也穿著這樣一件黑色大衣,圍著白色圍巾走在夜色籠罩的路燈下。
茫茫大雪,滿目刺眼的白。
裴知珩說她是不一樣的。
那時的她紮著高馬尾,肩上垮著書包,就那麼安靜的投身黑夜。
雪地裡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
裴知珩就踩著她留下的腳印一路跟著……
後來,她答應和他交往。
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冬天,裴知珩就鄭重其事的送了她一模一樣的一件衣服。
如今這件衣服掛在衣櫃裡也是很多年了。
南惜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再睜眼的時候,眼底再沒一絲情緒。
她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她是身後無人,可也不該任由他們這樣欺負!
南惜嘴角緩緩勾勒起一抹冷笑,他們既沒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來看,那自己也沒任何必要再對其他人仁慈。
想到這裡,她拿出手機給愛心機構打去了電話
逃離計劃暫時延後,機構要為她上演一出假死的戲碼,這將會是她送給裴知珩最後的禮物。
她滿心相托,從未質疑可他卻將自己當成瞎子,聾子!他不仁,那就彆怪自己無義!
想到這裡,南惜緩緩拿出手機給裴知珩打去了電話,恰好一道驚雷轟然降下,伴隨著巨大的聲音,周遭黑夜霎時被照成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