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睡眼惺忪,對上裴知珩盛滿怒火的雙眸,那點睡意頓時消散。
她歪了歪頭:“嗯?”
裴知珩冷笑一聲,身影投在暗陰處,可怕的像是魔鬼:“他才三歲,一個小孩子而已。南惜,你不該這樣的。”
她怎樣?
她做了什麼?
胸腔內的怒火也是一瞬間蹭蹭往上冒。
裴知珩居高臨下,南惜從床上起來,她光著腳挺直身板和他對峙。
“裴知珩,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大半夜這樣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
“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裴知珩滿眼失望,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
南惜穿上鞋抬腳跟上,剛到南南的房間,裴知珩便抱著懷裡的小孩兒一陣風似的和她擦肩而過。
男人連個眼神都沒留給她。
身後的保姆抱著小毯子快步跟上:“先生,外麵風大,給孩子裹著擋擋風吧。”
保姆的聲音隨著人一起遠去。
喧鬨了大半天,等人走了,周圍這才算是安靜下來。
院外,汽車引擎聲響起,隨後便在昏黃的路燈下揚長而去。
南惜緩緩扭頭看向李嫂。
李嫂低垂下腦袋,她雙手攪動:“夫人……這,這隻是個小孩兒的話,當不得真,你彆動氣傷了自己的身子。”
南惜直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她蹙眉,待詳細詢問了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原來南南房間裡的空調被人設置成了製冷模式。
裴知珩回來後本想去探望一下南南,誰知進了臥室隻覺得像是掉進了冰窖。
床上,孩子額頭滾燙小臉兒通紅,裴知珩在臥室裡對著保姆發了好一通火。
保姆說空調不是被她設置成製冷模式的,這個時候,那高熱到嘴唇起了乾皮的小家夥睜開眼揪著裴知珩的袖子眼淚汪汪地開口:“爸爸,是媽媽……媽媽來過了。”
“她說房間裡熱,要幫南南涼快涼快……”
保姆這才想起來這茬,南南睡前,南惜確實去了他臥室裡……
小孩子不可能會說謊,所以,裴知珩就認定了這件事是南惜使壞。
得知了前因後果,南惜隻冷冷的勾起了嘴角。
她知道在自己沒離開裴知珩之前,夏雨濃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隻是,她低估了一個女人的心機,沒想到她會這樣去利用自己的孩子。
涼夜無邊,被驚擾過後睡意全無。
南惜身上披著薄衫站在落地窗前。
她心裡盤算著這口惡氣該怎麼出……
走前,她是一定要要攪的裴知珩的世界哪怕沒了她都不會再清淨,她要那個人痛哭流涕的去回憶自己曾經所有的好!
隻有這樣才對得起她全心的付出。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裴知珩這才帶著南南回來了。
隻是這次,照顧南南的保姆換了人。
裴知珩麵色不善,南南被他抱在懷裡,小家夥抱著他的脖子將下巴搭在裴知珩肩膀上,他沒之前那麼精神,反倒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彼時,南惜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聽到開門聲,她頭也沒抬。
裴知珩抱著南南停在沙發前。
“南惜,你不打算為自己做的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聞言,南惜這才放下手裡的書,她抬眸看向裴知珩,歪了歪頭,嘴角綻開一抹淡淡的笑。
“他是你親生的?”
“你!”裴知珩臉色一變,整個人慌張到語無倫次,“南惜,你……你在胡說什麼?不要為自己的惡毒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