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又渴又餓,胃裡難受的感覺翻江倒海般翻湧上來……
她忍著惡心,手再一次的落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這個孩子在她不曾期盼的情況下突然降臨,成了她生命裡的一道災難。
她三番兩次的想要親手將他送去天堂,可波折太多,依舊沒能成功,如今在這樣的環境下,哪怕挨餓兩天兩夜,這孩子依舊紋絲不動,半點沒有要流產的跡象之前。
南惜不禁苦笑,想起之前那醫生還斷言她有早產跡象,稍有不穩定便會流產。
現在看來,醫生的話也不能全信。
“寶寶,我不是一個好媽媽,你離開吧……”
——
酒店門口,祁宴攙著宋清寧從車上下來,宋清寧一瘸一拐的,她手臂上留置針的痕跡還沒消下去,此刻卻還在鬨騰。
“那麼大一個人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見了呢?我是真的不相信。”
祁宴臉上表情很淡淡,他淡淡道:“她不是給你留了郵件嗎?”
一提起這個宋清寧就心酸想落淚。
“都是白眼狼,我就算躺在醫院裡也那麼惦記著她,可她怎麼能就這樣兩三句話把我給打發了呢?”
“她南惜究竟有沒有心?她知不知道我把她看的有多重要?”
“我和她都一樣,身邊沒多少人照顧,離了彼此這茫茫人海中,她還能去找誰做這個依靠呢,她還把她的卡都留給了我,那卡裡十萬塊錢是我缺的嗎?”
“她把錢給了我,她自己花什麼?!”
宋清寧一路上連哭帶罵。
電梯緩緩往上升,祁宴很安靜,他就像流動的空氣沒什麼存在感。
如果不是宋清寧站不穩,還需要有個人形拐杖,他或許都不屑於被卷入這些糟心事。
可………
宋清寧明白,有些事情並不像他們肉眼看到的那樣簡單,祁宴也並非表麵這樣風輕雲淡,他也有內心炙熱堅持的一麵,隻是那一麵被他藏起來了,沒有人可以窺見……
上了樓,用房卡開了酒店房門,看到那房間裡空無一人的時候,宋清寧終於泄氣般耷拉下肩膀。
“祁宴……你確定自從南惜離開後,這房間就沒被保潔員打掃過嗎?”
聞言,祁宴搖頭:“這家酒店這間房我是常住會員,我確定沒有被打掃過的痕跡。”
“我知道了……”宋清寧聲音漸漸低下去,“我知道了……”
她重複著,瘸著腿裡裡外外的晃悠。
她說:“南惜這個人啊,有時候很奇怪,她很早以前就有個習慣,我以為這麼多年了,她這個習慣也早該沒了,可沒想到她還依舊保留著。”
“她啊……想離開的時候都會把自己住過的地方打掃的乾乾淨淨,床單也要沒有一絲褶皺,玻璃都是擦過的,像她這樣奇怪的人,這世上又有幾個呢?”
宋清寧和祁宴離開酒店的下一刻,馬路旁停著的汽車上,裴知珩緩緩走了下來……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