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警笛響起。
王鶴猜測是李文勝報的警,所以他需要去處理一下。
這裡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部門來做更好。
比如說115局。
深夜,杜靖在思考著今天發生的細節。
如果韓梅不是蟲母,那麼蟲母到底在哪裡?
自己需要修正一些關於之前的推理。
既然李文勝不是寄生體,那麼源頭就將他換成了韓梅。
那韓梅是如何被感染寄生的?
杜靖鎖定了一個大致範圍:一個月到十天之前的二十天時間裡。
白天的時候,杜靖就已經讓王鶴利用監控或者是其他的一些手段查詢這一時間韓梅的蹤跡。
但是就在剛才王鶴給了回信。
結果就是韓梅一個月內基本沒有離開過家。
所以一開始杜靖猜測韓梅是在外出期間遭遇意外的推斷就站不住腳。
杜靖摸著額頭,右手持筆在紙上勾勾畫畫,不斷串聯人物關係。
如果時間再往前推,韓梅確實有過外出,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根據李文勝說的話,自己的女兒是十四天前發現的異常。
既然韓梅將李雅作為寄生者,那麼就不可能等待太久才動手。
難道韓梅有獨特的地方?比如她血氣旺盛?
杜靖想了一個小時都得不到答案。
今天真是肉體與靈魂的雙重折磨啊!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杜靖皺了皺,首先可以排除月霜,但應該也不是王鶴,那麼是誰會在這個時候敲自己的門呢?
通過貓眼兒,杜靖看到了滿頭白發的男子。
李文勝。
杜靖立刻開門。
“李叔,你怎麼來了?”
“我來是有事情的。”
李文勝進門坐下,甚至都沒喘口氣,就從兜裡拿出一個被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看形狀,像是一顆球。
“李叔,這是?”
李文勝說道:“這是我今天在臥室裡發現的,應該是那怪物的東西。”
杜靖將那紙團接了過來,但是沒有立刻打開。
“李叔,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李文勝長長呼出一口氣,忽然眼睛又濕潤了。
“人們都說人活一口氣,我現在氣散了。不過你也擔心,我不會自殺的,如果我死了,小梅和雅雅就真的消失了。”
杜靖沉默著,聆聽著男人的心裡話。
“我辭職了。我要離開伏龍市了,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我還不曾去過的地方,也要去她們曾經想去的地方。”
李文勝說得有點繁瑣,但一字一句都是真情流露。
他從領口的衣兜裡拿出兩件東西。
一枚鑽戒,一根毛筆。
“鑽戒是我向小梅求婚時候用的。毛筆是雅雅百日抓周的。”
杜靖知道,這是李文勝最後的思念寄托。
收起東西,李文勝站了起來,從懷裡拿出一個紙袋子。
杜靖瞬間站起身來,連忙搖頭。
紙袋裡是錢。
李文勝苦笑一聲,說道:“彆不好意思,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這麼乾,現在不過是直接一點。”
“這麼多年來?”
杜靖回憶起來。
記憶中,每個月自己都會收到慈善機構寄來的一筆錢,否則就憑他打的那些雜工,能維持生計就不錯了,還上什麼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