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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6春(2 / 2)

“叫豔紅就行了。”

周茉抿了下笑,雙手撐在膝上,跟她拉近距離:“我叫茉莉,您能打電話聯係上烏沙嗎?”

女人長腿一疊,手肘搭在膝上問周茉:“談過戀愛沒有?”

周茉眉心微蹙,她是不是在轉移問題?

但還是耐心地回應,輕搖了下頭,豔紅一笑,悠悠抽了口煙,說:“難怪不懂,男女剛分手,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她甚至沒問周茉和樓望東來找烏沙做什麼,反而交代他們:“小茉莉,你見到他了,就跟他說,我不要他給的那些東西,都拿走,包括這家店,每天都得來開門,費勁。”

周茉怔了怔,咬著吸管喝了口可樂,氣泡在喉嚨裡咕咚,對豔紅說:“那他還挺有情有義的。”

豔紅冷嘲地扯了下唇角:“可能覺得我幫不了他吧。”

他確實有情有義,但還不是分手了。

周茉看著她紅唇咬著香煙,長卷發在煙霧裡仿佛一張網,籠罩住她。

周茉環顧四周,說:“那就還有感情,他說不定會回來找你,我在這裡等好了。”

她話落,豔紅抬睫看向周茉,這時的樓望東倚在沙發一角,長腿敞著,就坐在周茉左手邊,脫了外套的上身是件黑色的羊絨衫,圓領口上,男人仰頭吞完了那杯威士忌。

玻璃杯擱回桌麵,周茉還想留在綽河源,不知道樓望東什麼想法,但她現在抓住豔紅這條線,他就沒那麼要緊的了。

於是感謝地雙手握過冰鎮的酒瓶,為他倒了杯琥珀色的酒。

她側身倒酒時,一旁的男人手肘搭在膝蓋上,似乎在等她的這一杯酒,傾著身沒有靠回沙發上,酒氣散出時,分不清誰聞得最多。

周茉微抬眸,感覺他立體的眉棱就近在眼前,這時豔紅開口:“是小茉莉要找烏沙,還是望東?”

“我。”

周茉擱回酒瓶,答了豔紅的話。

樓望東抄過酒杯,靠到沙發上,他這個人向來少話,豔紅微歪頭,說:“你在我這裡等,他不一定會回來,你有耐心?”

周茉說:“這世上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想要實現目標,就要有耐心,而我有的是耐心。”

樓望東握著酒杯的左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聞言食指輕點了點玻璃杯麵,目光在掠過的光影中微轉,看向了周茉。

就連手中那杯酒,都喝得有耐心了。

豔紅始終沒問周茉找烏沙所為何事,或許她知道是追責的人,或許她根本不想對烏沙有一絲關心。

這會店裡漸漸進來客人,男的女的都有,聲音一點點彌漫這個安靜的角落,忽然,侍應生過來跟豔紅說:“老板,包廂有客人問店裡要道具。”

豔紅精致的柳葉眉不耐煩皺起:“就說沒有。”

“給小費,就要個小皮鞭,小手銬什麼的。”

侍應生嗓音不大,但其他人都沒吭聲,於是死靜的空間裡,周茉感覺到身後的樓望東朝她望來的視線——如有實質。

豔紅揮了揮手:“彆讓他們玩大。”

等侍應生走後,周茉握著的那瓶可樂已經吸到底了,她擱到桌麵說:“我去上個洗手間。”

她起身繞出卡座,侍應生給她指了個方向,剛走,樓望東就放下手裡的酒杯,起身跟去。

洗手間在開了省電模式的過道儘頭,昏昏暗暗的,周茉還沒走一半,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心跳一緊的瞬間,手肘讓人拽住,將她一下轉到他麵前。

酒氣氤氳在呼吸間,樓望東沉聲問她:“你怎麼會有手銬?”

周茉這一走顯得太心虛,沒想到他真會注意,便說:“你剛才沒聽見侍應生說嗎,小道具……”

樓望東輕嗤了聲:“我還聽見你沒談過戀愛,跟誰玩?嗯?”

他審問得太沒武德,周茉胳膊都要被他捏疼了,張了張唇讓自己冷靜,說:“買來準備跟未來的男朋友玩啊……”

樓望東的眼瞳在昏疊的光影裡壓下,他喝了酒,脾氣也烈了幾分:“你拷我的時候,打算跟我玩什麼?”

周茉掙不脫手,心跳紊亂不堪,被他逼出幾句:“我去烏沙媽媽家就是要找烏沙的,誰知道陰差陽錯拷到了你。”

她從事法律,許多話不如真誠地說,否則謊言越圓越露餡。

男人氣息一沉,長腿朝她走近,周茉後背一下壓到了牆根處,聽見他嗓音比平日啞了幾分:“什麼意思?”

“我一開始就是衝著烏沙去的,不是要和你相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出現在烏沙媽媽家?但你當時既然這麼說了,我便順著,好讓你帶我去見他。”

周茉說完,隻覺心裡鬆了口氣,然而箍著她的力道在陡然加重,她吸了口氣,對他講:“抱歉。”

她渾身輕輕抖動,能感覺到樓望東隱忍的呼吸,他們都沒有穿外套,胸口那團熱氣一下就攪在了一起。

“卸磨殺驢是麼?”

男人嗓音帶了幾分冷笑,周茉知道他聰明,看穿自己找到烏沙的對象後,就不用抓著他不放了。

而她隻能說:“對不起……”

馬場的大爺說烏沙是樓望東的好兄弟,她現在利用他去抓他兄弟,也隻能說對不起了。

“你不是說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看我需要哪一種麼?”

他忽然俯下身,掌心一下撐在周茉身側,粗大的手背上青筋盤桓,她眼瞼驀地一顫,指尖抓住了他胳膊上的衣服,儘量安撫地軟聲:“你想要哪一種?”

“不是你嘴上說說這種。”

他嗓音裡帶著不屑,也沒有要淩辱她的意思,就是不高興了。

周茉抿了抿唇,低下頭,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隻能說:“那能讓我先去上個洗手間嗎?”

她剛才雖然是借機逃離手銬話題,但也確實是想上廁所來著,尤其現在麵對樓望東,一緊張,她更急了。

兩條腿有些不安地動著,樓望東眼睫一垂,周茉趁機推了他一下,鑽出去往洗手間跑了。

他站在昏暗的樓道中,酒喝多了,嗓子乾渴,喉結滾了兩次都沒用。

等周茉回到卡座,豔紅已經去工作了,而樓望東則隱坐在暗處,照舊喝他手裡那杯酒,酒光殘了半色,她心裡歎了聲,難哄。

轉身去吧台拿了隻乾淨的杯子,往樓望東那兒走過去,徑直拿起桌上那瓶威士忌倒進杯中,滿滿當當的,樓望東眼神佻了下,沒說話。

“以酒謝罪,希望樓先生大人有大量,彆記恨我,之前的事,就當一筆勾銷。”

周茉不願與人結怨,話落就仰頭將那杯洋酒灌入喉中,迷離的光影照過她的眼睫,和酒精一樣刺激,屏住呼吸當作藥一樣咽,急了,有一小縷就順著唇角滑下,浸了她的羊絨衣領。

頭暈目眩,強撐意誌喝完最後一口,她想吐,強忍時眼眶都溢出了水,手背捂住嘴角,而樓望東岸然坐在沙發上,眼眸暗暗看她:“喝我的酒,賠你的罪?”

“酒多傷身,我替你受了另外半瓶,也不浪費了……況且,我買單!”

她說到後麵音量拔高,但酒吧裡音樂鬼迷心竅,沒有誰能聽見她在說什麼,除了樓望東,就在她拿起手機去結賬時,手腕忽然讓道勁力圈住,她站不穩,身子也不聽使喚了,搖晃地坐到沙發上。

修身的白色毛衣與樓望東的羊絨衫一擦,有電流起過。

他說:“為什麼抓著烏沙不放?阿魯科爾沁上,有草原的男人很多。”

周茉眼眶瑩瑩泛著水光,看他:“烏沙除了有草原,還有工廠,上百號工人,就拿這家酒吧來說,你沒聽豔紅講麼?是他轉贈的,他還有多少資產,你清楚嗎?”

樓望東幽深的瞳仁在光影滑過的刹那,凝皺起。

男人握著酒杯送到唇間,他們離得那樣近,以至於周茉能聽見他滾動喉結的聲音,怕他喝得越多,脾性越收不住,於是酸著嗓子說:“你彆喝了,好不好?”

她的指尖碰到他的下巴,微微的青茬根摩挲到她的肌膚,喝了酒的大腦遲鈍,周茉竟然還好奇地摸了摸。

驀地,為非作歹的右手讓道大掌鉗住抬起,他就像抓住兔子的耳朵似的輕易,周茉輕“啊”了聲,掙了掙,男人與酒色重疊的眼眸垂下看她:“你要這麼說,我更不可能讓你見他,免得害人。”

周茉麵容失色:“樓望東!”

男人沉深的眼眸在一寸寸試探她:“那你現在就打電話給烏沙媽媽,你真是去和他相親?”

男人的黑瞳仿佛在看穿她,周茉眼睫顫了顫,不敢直視:“之前怎麼不問?你都帶我來找他了。手銬也是,之前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有呢?”

樓望東將喝淨的酒杯放到手邊桌上,食指在潮濕的杯沿打了個轉,說:“因為我之前對你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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