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解釋了她為什麼依靠他,都是有根據的!
樓望東拍了拍手裡的木屑,說:“你知道為什麼大家現在下山了嗎?”
周茉說:“山下有更好的生活條件,衣食住行更方便,就不需要打獵和靠馴鹿為生了。”
樓望東隔著憧憧火光看她亮晶晶的眼睛,說:“因為山裡野獸橫行,而我們沒有獵槍。”
周茉雙眸一點點睜大,而樓望東靠到樹邊整以暇看她:“就像現在這樣。”
那顆好不容易平緩的心臟再次突突地跳起:“樓望東,你能不嚇人嗎!”
“很嚇人嗎?”
“我頭皮都發麻了!”
男人一笑:“這樣不挺好?不打瞌睡了。”
周茉一愣,那顆跳得快的心臟還熱了。
他就這樣靠在粗大的白樺樹邊坐著,走進山林裡的樓望東,身上那種深邃凜冽的氣質會散發得更劇烈,就像地磁在她身體裡紊亂,她雙手抱著膝蓋,看著那團火又覺得眼睛熱,看他又不敢,隻好抬頭看天,說:“今晚的月亮呢?”
他說:“今晚的星星比較多。”
周茉又認真找了找,為什麼沒有月亮呢,她喜歡月色。
於是把視線落回雪地上,拿起棍子攪著腳邊的冷雪土:“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水源嗎?”
樓望東長睫壓著瞳仁朝她看來:“你渴了?”
現在還沒天亮,她這剛摔過的身子骨,他夜裡帶她爬雪坡會有危險。
周茉指著麵前這團火問他:“你知道我們一般生火是在什麼時候嗎?”
樓望東眉梢微挑:“停電的時候。”
“no~no~no~”
周茉豎起食指像指針一樣左右擺了擺,說:“這麼旺的火,是吃燒烤的時候。”
樓望東眉頭微凝,似想笑,周茉說:“你現在應該很瞌睡吧,為了防止你睡著受凍了,不如去挖點蘑菇洗一洗,烤著吃?”
男人雙手環胸,這個姿態說明他現在處於防備心理,根本不聽她講的。
“你以為蘑菇能隨便吃?”
樓望東神色在火光裡嚴肅:“沒摔壞,想吃壞?”
周茉沉了沉氣,拿出完全沒信號的手機給他看:“我感覺我馬上就要睡著了!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我們總得做點什麼吧!”
星火從乾柴上卷起時,樓望東的黑瞳裡也有暗光躍動,問她:“身上有繩子麼?”
周茉摸了摸頭發,她洗了頭發還沒來得及束,說:“我上次給過你一個頭繩的,你用來捆麻袋了。”
記仇。
樓望東偏眸:“不是頭繩,是能綁人的長繩。”
綁人?長繩?
周茉輕“啊”了聲,想起她晚上出門太著急,裡麵還套著豔紅給她的睡裙呢,那睡裙就是兩襟裹前胸,腰上一條帶。
她此刻背過身去,低頭解開羽絨衝鋒衣,掀開羊絨衫的衣角,從裡麵摸到了睡裙的腰帶,絲綢質地的水粉色,一抽,就解了下來。
接著把衣服拉鏈拉好,伸手把綢緞的腰帶給樓望東遞了過去。
夜風掠了掠,他接過時尚有餘溫,粉色腰帶就纏上了他指間。
“玩個繩結遊戲,行麼?”
周茉登時來了興致,睜大圓眼問他:“怎麼玩?”
“布林結,會打麼?”
周茉抿了抿唇:“不會……”
不會是不是就不能玩了?
此時樓望東垂眸,一雙骨節長硬的手指將腰帶交叉,圈出一個圓,接著食指又勾起另一端圈出第二個圓,說:“布林結是在野外最常用也最安全的繩結,將繩子兩端分彆繞出一個圓,一條帶子朝裡,一條朝外,這樣平移重疊成一個圈。”
說著,他拇指與食指間的虎口一張,將那圈口撐開,說:“把手伸來。”
周茉聽得暈乎乎,但最後這句懂了,擼起袖子伸出雙手,準備去接,結果下一秒,樓望東將繩圈套進了她一雙手腕,接著一拉繩帶,就將她的手捆了起來!
這下,周茉再困都醒了!
男人慢悠悠地拉扯繩帶,也將她的雙手收緊了,一下將周茉往他麵前勾去,她呼吸一促,恰好撞進他的目光裡,若隱若現的星火在熠動,他在這時對她說:“學會怎麼綁人了嗎?以後彆用手銬了,傷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