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老板在做什麼?】
【孫秘:大哭x99】
【孫秘:表……白……】
【孫秘:玫瑰花車隊已經在城市裡巡遊了。】
【k:打擾了。】
【k:麻煩您轉達冷總,我需要助理,以及總部企劃部的員工。】
【k:我還有事,先不聊了,預祝表白順利玫瑰】
發完,他生怕冷雲廷的愛情魔力波及自己,立馬按下靜音,順便頭都不抬地伸出手,接住飛襲來的籃球。
校園裡到處飛球的情況時有出現。
遲軻倒黴慣了,經常遇上,初中便練就了一手百接百中的反應力。
他習以為常地準備把球扔回去,結果看到幾個十來歲的男生嬉皮笑臉站在原地,壓根沒道歉的意思。
甚至不打算要這顆球,轉身跳進跳遠用的沙坑,把手裡的飲料和水全部倒出來堆沙雕。
看來這顆飛球八成不是“不小心”的了。
遲軻垂眸靠在樹上,一手抄兜一手端球,笑容清淺溫柔,跟溺愛家長似的,相當有耐心地看他們堆沙雕。
他等了整整半小時,那些學生終於堆出一個像模像樣的雕,商量著找老師借手機拍照,喊同學朋友來欣賞。
畢竟是個小學生,很容易因為這些事激動開心。
遲軻漫不經心拋起籃球,在指尖旋了會兒,等其中一個男孩用手進行最後的“堆雕點睛”,毫不猶豫地扭轉手腕。
籃球在瞬間脫手,擦過兩個小男生的臉,飛速砸中沙雕,以及沙雕上的手。
操場上瞬間響起三道撕心裂肺的哭聲。
哭哭哭,就知道哭。
臉又沒破皮,手又沒砸斷。
遲軻低聲輕嗤,拍拍掌心沙土,事了拂衣去。
教育是老師家長和警察叔叔的事,他沒口頭感化小孩的雅興和時間,惹到他他就惹回去,反正不能委屈自己。
成年後他爸媽給他上的第一課:不要多管閒事。
算算時間,校長應該快到了。
遲軻原路返回,路過小學教學樓,不動聲色多看了幾眼拐角。
剛剛扔球的時候,感覺背後有道視線。
熾熱,但沒惡意。
……
“真的很感謝集團對學校的支持,我們會努力確保每一分資源都能用到實處,讓孩子們得到最好的教育。”
鄭校笑容熱情,打心底喜歡這位集團來的領導,沒架子好說話業務能力還強的資方誰不愛?
“應該的,助興青少年教育也是振庭一直以來的目標和願望,辛苦各位一直以來的配合。”遲軻場麵話打得漂亮,心思卻不在對話上。
臨走時瞥見小學部放學,主動跟曹老師搭話:“曹老師,你們那個尖子班,座位是按照身高排的嗎?”
曹老師振振有詞:“是啊,我們學校可不搞差彆對待,不管學習好壞,都是按照身高排,確保每個學生都能看到黑板!”
遲軻先稱讚,又問:“不過我早上看到角落裡有個學生……”
“啊,他是有原因的,性格有點問題,主動要求最後一排的。”曹老師歎氣,“他家情況有點複雜,也不給老師說,我們其實不太了解,就知道家條件不好,住的那麼遠也沒人接,每天都他一個人跑步上下學,這些天縣裡供電不足,教室那麼冷他都沒穿外套。”
遲軻蹙眉:“方便問個名字嗎?”
“跟您……額……”曹老師尷尬地摸腦袋。
本來想說“跟你有緣”,但這孩子家境不好性格也不好,怕城裡來的上流人士聽到“有緣”覺得晦氣,硬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遲軻看他表情,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
沉聲又問了一遍:“叫什麼?”
……
“遲遠帆。”
紀謙把小孩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輕輕歎了口氣,“是叫這個名兒吧。”
此刻他無比慶幸,自己生來就是讀書的料。
看書基本過目不忘。
認識遲軻後,他的腦海中每時每刻都在回憶原著中和“遲軻”相關的內容,精準到標點符號。
前段時間午覺睡到一半,忽然想起原著“遲軻”這個角色剛登場的一通電話,話裡提到了“遲遠帆”這個名字。
而冷雲廷表白成功的這一天,孫秘接到了一個電話,也提到了“遲遠帆”這個名字,但畢竟是配角劇情,具體內容文裡沒說。
紀謙之前查過遲軻的資料,雖然詳細的那份沒看,但大概人際關係和資料他是記得的,就算不知道親朋好友名字,也大概知道對方一家幾口人,父母是否健在。
他漸漸把已知信息和文內劇情聯係上,加上從冷家了解到的情況,昨天早上終於把原著沒寫的劇情補全了,當即決定親自來一趟。
抱著被自己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孩,紀謙有點兒擔心:“體溫上不來啊……嘖,那小子不會誆我吧,說好的去給我喊車呢?怎麼還沒來?”
碎碎念剛落地,巷口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紀謙不由得提聲催促:“快點快點!八百年過去了老虎能當家寵了大公雞也能下蛋了你怎麼才——哎!嚇我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他震驚地看著差點撞上自己、微微喘氣的男人。
但男人比他更震驚。
“這話不該我問你?”大冷天為找人跑了一個多小時,遲軻撐著腰低著頭,有點兒岔氣,氣息不勻道,“振庭在這有業務,我來合情合理,但是紀謙,你怎麼在?”
紀謙支吾起來:“我、我、我……”
“等會兒解釋,現在沒空。”遲軻急切,“有沒有看到一個小男孩?挺矮的,瘦瘦的,臉特彆紅,衣服穿得特彆少,可能還有點發燒……”
他早上以為那孩子是熱的,直到曹老師說教室冷,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小孩大概是生病了。
遲軻說得急,甚至沒注意到紀謙懷裡抱個孩子。
“你彆急,彆急,呼吸慢一點,遮一下口鼻,彆喝冷風。”紀謙沒有手哄他,隻能儘量放緩語調,溫聲安撫,“見到了見到了,我抱著呢。”
遲軻差點咬著舌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抱著的一坨羽絨服,以及被帽子蓋住的半張臉。
“這是……”
“跑傻了?弟弟都不認識了?”紀謙打趣一句,用肩膀碰他,“走吧哥哥,彆擔心,車來了,我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