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器一時半會竟然帶來了很多問題。
能檢測換號卡bug問題的人挺多,不過想來想去,還是隻有一個人合適:被他強行砸鍋的迪克。
傑森思索了一會自己的馬甲還結實不結實,畢竟他的馬甲能挺到現在全靠他死了一回。將提姆德雷克的保鏢傑森與冰山餐廳老板紅頭罩聯係起來,對迪克來說是小事一樁,然而將紅頭罩和死去的二代羅賓聯係起來,則沒那麼容易了。
倒不是說夜翼變遲鈍了,而是這地方存在一個思維盲區。
死者不能蘇生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真以為人人都是超人啊?天天仰臥起坐的。
正是倚仗著自己死過一次,傑森才堪稱大搖大擺地在哥譚亂晃,死人能乾的壞事可多了,羅伊要買的軍火好他媽貴,搶銀行都搶不到那麼多現金,他從哪搞那麼多錢?
倒是布魯斯曾經給迪克搭過一個信托基金……要不換個人吧,坑迪克他沒心理負擔。
提姆一進門就瞅見傑森對著透明玻璃歪著頭思索的模樣,聽見聲響,對方嗖地一下扭過頭,腦袋頂上不存在的狼耳一瞬間支棱起來。
提姆捂住心口,抱著自己被狙擊的土狗審美緩緩坐進椅子,就聽傑森問了他一個很怪的問題:“你有沒有覺得以前見過我?或者覺得我和誰有點像?”
“啊?”他轉過椅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動作相當優雅:“沒見過,怎麼?”
“你確定?”傑森走到椅子跟前,身為被布魯斯韋恩收養過的流浪小孩,他的臉著實在各大報紙頭條呆過幾天。
傑森單膝半跪下去,低下頭向前傾身,想讓提姆再確認一遍,結果提姆像一隻拽了尾巴的小熊貓猛地後縮,聲音都有點劈叉,咖啡也潑了自己一身:“fuck!你乾什麼!”
傑森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提姆扯住自己的領子抖了抖,他略微惱火地抬起頭:“你報廢了我最喜歡的連帽衛衣,傑森,你最好不是在電視上看見哪個擁有失蹤小孩的富豪,決定冒充誰的身份然後去繼承某個人的財產。”
傑森:“……”
提姆眯著眼打量了他一遍,從椅子上陡然支棱起來:“你還真的打算去碰瓷個誰?”
“沒!”傑森矢口否認,他生怕提姆下一句話就是“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多?”
這體驗著實很怪,客觀層麵講,他從複活之後就沒有找過真正意義上的工作,都是花彆人的,剛開始吃刺客聯盟的軟飯,後麵他和羅伊一起吃星火的軟飯,前者屬於精神損失費,後者屬於隊友情深。
然而這麼多頓軟飯裡,隻有提姆德雷克的軟飯吃得他心有不安。
倒不是說他道德素質有多高,主要是這口飯吃得他後背發毛,他當年畢業文章裡的引語就很好地說明這種情況:“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每一次提姆似笑非笑地遞過來幾張支票,傑森都感覺他回的話不應該是謝謝,而是應該沉吟一聲:“那麼德雷克先生,代價是什麼呢?”
他人即地獄,提姆德雷克是深淵。
傑森前所未有地認清了這一點,塞姆斯能源他必須拿到,但他的確不想再從提姆這拿點什麼走。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不覺得提姆會是下一個盧瑟,他可能和盧瑟一樣聰明,但卻是完全不同的人,這種人讓他好好在哥譚活著就行了,隻要不經曆什麼糟糕的一天——
燈火通明的大廳裡麵,角落裡的傑森臉上快速掠過一絲陰翳,他甩掉過去的記憶,慢吞吞地夾了兩塊牛排放在餐盤裡,一邊觀察著場內所有人。
這是一場市政廳主持的慈善晚宴,傑森又往杯子裡倒了些香檳,透過人群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對方胸前彆著工牌:星球日報克拉克·肯特。
在看見克拉克的一瞬間傑森轉頭就想離開,轉念一想,他又駐足在原地。
超人通常不會插手哥譚的事。
最近的哥譚可以用風平浪靜來形容,那麼超人會出現在這地方隻有一個原因:ki快打不完了。隻能過來摸摸魚交幾篇胡謅的報道,雖說他所屬的部門和這些東西毫無關係,然而一心搞銷量的主編佩裡發火時無人能幸免於加班。
正當傑森斟酌下一步該乾什麼時,有人在他身邊停下腳步,拿起香檳杯,他恰到好處地轉頭,對方略長的發尾貼靠在頸窩,和前倆次匆忙的照麵不同,這次迪克穿了一身昂貴的西裝。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傑森笑了:“又見麵了,格雷森警官。”
傑森自然沒把他們這次見麵當成巧合,他沒有四處找人果然是對的,這不?布偶貓自己送上門了。
他調出模擬器重新查看了一遍用戶名,確認自己現在還掛的是廢掉的舊號,這才又把主線任務的進度調出來看了看,在格雷森警官的信任那欄,信任值依然拉滿,一如既往,傑森沒查看迪克對他的好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