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軒散步路過的時候,一名老婆婆用手肘頂了一下老伴。
些許議論聲傳來。
白軒也注意到了有幾個小娃娃盯著他直看猛瞅,他稍稍停步回看過去,立刻有個膽子大的喊著大哥哥真好看呀。
他摸了摸女孩的腦袋,笑了笑。
主動問詢這嘴甜的小姑娘幾歲了。
一旁的帶娃老太太看了一眼白軒,覺得這小夥麵相極佳,加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周遭都是人,也是滿臉堆笑的說起話來。
白軒在一旁站著,和老爺爺老奶奶們拉起家常。
原本白軒的皮囊就很好,這一點繼承於漂亮媽的基因,從初中起就被好友隔壁老王誇讚,後來上了大學更是說化了妝後跟娘們似得,頗有些男生女相。
說英武顯然不太合適,但說陽光開朗大男孩肯定沒啥問題。
人生閱曆豐富,他也深諳和老人家說話的技巧,就和給貓狗梳毛一個道理,要順著來。
幾分鐘的功夫,一旁的帶娃老奶奶們就把他團團圍住,東一句西一句的掰扯起來……中式大媽的心裡話根本是個無底洞。
白軒也樂的聽著這群人嘮叨,在小區裡走一走,聽聽老人言,沾沾市井煙火氣息,會讓心境逐漸調整回來。
這邊和和氣氣其樂融融的氣氛忽然間被幾聲犬吠聲給打破了。
不遠處一名穿著製服的保安一邊奔跑一邊大聲喊道:“大夥,快讓開!”
停下談話,歪過頭看去。
兩條大型狗正在地上撕扯打成一團,狗毛亂飛。
是一條金毛和一條田園犬。
不知道是起了什麼衝突,打的不可開交,平日裡滿臉和善寫著‘哪有什麼壞人’的金毛此時凶相畢露,至於另一頭應當是流浪犬,從毛色狀態就能看的出來。
兩條大狗乾起架來,給周邊人都嚇的不輕。
幾隻小娃娃躲在健身器材後麵,滿臉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金毛的狗主人是個老爺子,但是年紀大了,之前慌忙中沒能拉住狗繩,此時也不敢上前阻止。
兩條狗打起來的場景相當凶殘,甚至到了見血的程度。
保安來了,也同樣不敢貿然上前。
對付任何動物,人類都是希望能儘量無傷,一旦受傷了則會直接血怒。
兩條狗打的越來越慘烈。
金毛死死咬住了土狗脖子,保安急忙拉住狗繩。
“鬆嘴,快鬆嘴!”
金毛死活不肯鬆開牙齒,滿臉凶狠寫著‘今天就要它狗命’。
就在一群人不知怎麼辦的時候,一塊石頭從人群裡拋了出來,精準的命中了金毛的腦袋。
看似不算太重的一擊讓金毛發出嗷嗷的叫聲,鬆開牙齒,土狗抓著機會急忙閃開。
不過這幾十斤的金毛仍然想要撲上去,後麵保安死死拉著狗繩,吃力的罵道:“這狗發瘋了吧!”
此時,一道身影站在了金毛前方,隔絕了兩條狗的對峙。
金毛齜牙咧嘴著。
後麵有人喊道:“小夥子當心啊!”
“彆逞能,這狗忒凶哩!”
“老宋,你家狗瘋了吧!”
“這要被咬一口,不得好幾千!”
“汪汪汪汪!”金毛凶猛的叫起來。
然後它對上了一雙平靜如淵的眼睛,瞳孔深處似有金芒與青光同耀。
“安靜。”白軒說。
“嗷嗷……嗚……”
叫聲迅速的平息了下去,金毛像個犯錯的孩子般支支吾吾起來,不敢抬頭看人。
“低頭,趴好。”白軒又說。
金毛垂下了腦袋,再無半點凶相,委屈吧啦的趴下,下巴貼在水泥地上。
“嘿,啊這……”保安看著這一幕,瞪大眼睛,心中直呼臥槽神了。
白軒回過頭看了一眼大黃狗,淡淡道:“你且去吧。”
說完,他自己也意識到了這說習慣了的口癖還沒改回來,聽著很懷古。
大黃狗聽到這句話如蒙大赦的爬起身,一瘸一拐的跑遠了。
望見這情況的金毛豎起尾巴。
然後白軒敲了一下它的腦袋,大金毛的尾巴又耷拉了下去。
“好了,沒事了。”白軒對著周邊人說道。
老人家們這才放下心來。
保安抓著狗繩,猶豫了一會兒,遞到白軒手裡,他搓了搓雙手,剛剛拉狗的時候,手掌都被繩子勒出紅痕。
“小哥,你這……有點東西啊。”
白軒笑著解釋:“我有個朋友是警察,跟著他學了點訓犬技巧。”
“噢,原來如此,我說呢……這狗一看到你就老實了。”
聊了幾句後。
養狗的老人不好意思的走過來,開口感謝。
“不過這金毛到底什麼情況,平日裡也沒這麼凶狠過啊。”一名老太太抱著娃娃隔著好幾米問道。
“它吃醋了。”白軒看了眼還在被罰趴著的金毛說道。
“吃醋?”
“嗯……那條大黃狗應該是流浪狗,被金毛看到家裡人偷偷拿剩飯剩菜喂給它吃,所以這次碰到就直接上嘴了。”白軒又敲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狗頭:“金毛黏人,但討厭同類,且愛吃醋。”
解釋後,白軒望著周邊人又湊過來,感覺一時半刻消停不下。
剛剛好此時來了個電話,他接著電話轉身離開了。
後方同小區的老人孩子們望著他的背影嘖嘖稱奇,估計很快這件事就會在小區裡傳開。
“這小夥子,長得好看,膽子也大,心也善……”
“可惜我閨女早嫁人咯。”
“我看你孫女也不是不行。”
“說什麼胡話呢,她才十五歲!”
……
小插曲過後,白軒回到家裡,開始打掃衛生。
他個人倒不是個邋遢之人。
今日特意打掃也是因為剛剛房東來電要前來檢查。
目前的住所是租來的兩室一廳,之前還有個合租的室友,後來對方退租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白軒停下手裡動作,打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