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聽懂了就去加練半個時辰,你最近都長胖了不少。”
“師父,我那是增肌!”
……
“師父,我總覺得最近的氣氛不太對勁。”
“哦?”
“最近齊家武館,還有鏢局的人總過來沒事找事……酒樓其他夥計也跟他們起了幾次衝突。”
“嗯,這事我也知道……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齊家的家主子嫁了個女兒給了雲州城洪家長子做妾室,如今懷胎六月,而正妻無子,似有被扶正的可能。”
“那洪家來曆不小?”
“不是不小,是很大,算是雲州當地豪強世家之一。”
“那聽著是很厲害了。”
“洪家這麼厲害,還是靠著一個人。”
“誰?”
“洪家十年前出了位宗師,那位宗師名列宗師榜,在玉門關打下了赫赫威名,有資格留名刻碑,所以洪家的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如今齊家巴結上了這個親家,也不滿足於原本的地位了,姓齊的似乎打算吞並栗縣裡值錢產業,我手裡捏著的百日香釀酒方子和這棟幾十年的酒樓也就給他盯上了。”
“他難道不知道師父你很厲害嗎?”
“知道,所以他肯定去洪家請了高手來助拳,雖然未必是洪家的本家人,但花點重金,請幾個江湖上入了境的高手,卻是不難的。”
“那我們難道要坐著等死嗎?”
“自然不會……我這兒有一封信,你且去信封上的地方,請一個人。”
“誰?”
“猛虎道長,他是我昔日遊曆江湖時的好友,有過命交情,且他是個道家之人,降妖除魔,嫉惡如仇,看到書信後自然會前來助我。”
“我什麼時候去?”
“今夜就動身。”
“這麼著急?”
“你就算不提這件事,今晚我也是要讓你去送信的,不過你能察覺到危險的到來,也算是不差,多留幾分警惕,日後對你行走江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好吧。”
“還磨蹭什麼?路不遠,一趟來回快馬加鞭就三天,不過也不用太著急,他們不會這麼快就動手。”
“真不用太著急?”
“不用,你這趟出門最好呆滿了七天再回來。”
“師父……我好歹出一趟遠門,您不給我一把武器防身?”
“還惦記著摸兵器?就算給你刀劍,你會用嗎?”
“總好過手無寸鐵嘛。”
“臭小子,現在就想碰我手裡這把‘江城子’你還早了個十年八年,待會兒自己去廚房提一把剁骨刀,那玩意足夠厚實,隨便造!”
“好吧……不過我還有個小要求。”
“你這小子跟我討價還價呢!”
“我給師傅敬杯酒吧,也給我喝一口,當是壯壯膽!”
“好,要得!”
……
夜幕中,馬蹄沒草,迅疾如風。
少年坐在馬背上,隻因瞥見官道上橫著一輛馬車便下意識放慢了速度。
旋即便聽得破弦之音。
周遭樹林中有人沙啞嗓音喊道。
——放箭!
……
“咳咳,這該死的……”
“他們怎麼知道我會出城,還會選擇這條路?”
“明明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還特意改換了麵貌,就算有監視的也看不出來才是。”
“我房間裡都找人裝成我的樣子在裝睡。”
“肯定是酒樓夥計裡有叛徒,提前獲知了送信這件事……”
“不行,意識開始模糊了。”
“箭貫的太深,喘不過氣……”
“咳……”
“還不能睡,不能……”
……
血泊中,少年的瞳孔漸漸渙散。
他躺在石橋下,鮮血染紅溪水。
呼吸每一刻都比之前更加的微弱。
他雖習武十年,但仍然是個普通人。
麵對箭矢帶來的致命貫穿傷,根本無計可施,隻能躺在冰冷溪水中感受生命流逝。
也就在他眼中的光芒徹底消失後,身披黑衣的一行五人方才出現。
黑衣刺客們踢了一腳屍體。
“沒心跳,已經死了。”
“瞳孔渙散,沒救了。”
“要不要再給右邊胸膛補一刀?”
“這小子的腦袋也不值錢,帶回去也領不了賞。”
“行了,任務完成,該撤了!”
就在這一行五人剛剛扭頭要走的關頭,他們剛剛離開不足十米距離。
忽然間,本該死去的少年忽然動彈了一下手指。
刺客們紛紛停駐步伐,回頭看去。
本該是烏雲閉月的漆黑深夜,忽然有一束月光穿破雲翳,輕盈浩渺,仿若是在替遊子照亮歸來的道路。
冰涼的溪水中,少年雙手撐起身體,蒼茫夜色中流水倒映出他的麵容,那渙散的眼眸深處,有青色和金色的流光彙聚交融。
白軒吐出一口血腥味十足的濁氣。
如夢初醒。
“我嘞剛……這是給我乾哪來了?這還是地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