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新婚小夫妻起床,開始洗漱,等會兒要給公婆敬茶。長孫無憂跪坐在銅鏡前,梳著頭發,瞥到李世民不知從哪兒拿來一把匕首,那銀晃晃的刀身閃閃發亮,無憂一驚。
“世民,你拿刀做什麼?”
李世民拿著匕首走到床榻前,扭頭瞥了眼無憂,笑了下,沒有作答,而是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然後將血滴在白色的床單上。
額,無憂望著床單上的點點血跡,瞬間明白了李世民的用意,刷地小臉一紅,彆開目光。
“這下就可以向父母交代了。”李世民邊說邊將匕首入鞘。
過了一會兒,婢女小紅端著盆清水走進臥房,她放下臉盆,便走向了床榻,瞥到床單上的斑斑血跡,莞爾一笑,麻利地開始換床單。
半個時辰後,梳洗打扮好的無憂和李世民便來到大堂,開始給公婆以及哥哥、弟弟們敬茶。
李淵與妻子竇氏都已是年過四旬快五旬的中年人,身著華服,雍容華貴。他們跪坐在坐位上。
無憂按照禮製,跪在席子上,依次給公婆奉茶。
“公公請喝茶。”
“婆婆請喝茶。”
雖然無憂容貌普通,但舉止落落大方,竇氏對這個二兒媳一眼喜歡,滿臉笑意,李淵倒是麵色平靜,不憂不喜。
“大哥請喝茶。”無憂將手中的熱茶雙手奉上,遞給大哥李建成,天知道她內心多緊張,不著痕跡地抬眸瞥了眼李建成,生怕被人看出異樣。
李建成喝了口茶,笑著看看無憂,她對這個二兒媳甚是滿意,世民可是娶到寶了。
“大嫂請喝茶。”李建成之妻姓鄭,來自滎陽鄭氏,出身世家大族,年紀20出頭,端莊秀麗。
“三弟請喝茶。”三弟李玄霸比李世民小一歲,長得虎頭虎腦的。
“四弟請喝茶。”四弟李元吉比李世民小四歲,今年剛十歲,整日調皮搗蛋,不學無術。
依次敬過茶後,無憂和李世民跪坐在大哥李建成的對麵。
李淵看向李世民道:“世民,古人說成家立業,你現在既然娶妻了,從今以後也就是大人了,不可再向小孩子那樣貪玩,要安心謀取一番事業。”
“是,父親教誨的是。”
“我看看時機,有機會在陛下前麵幫你謀份差事。”
“是,一切聽從父親安排。”
李淵又看向無憂,道:“無憂,你既然嫁到了我們李家,就是我們李家的人了,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你現在還不適應,有什麼需要就找你婆婆和你大嫂。”
“是,我記下了。”
“世民還有個姐姐叫李昭,不過嫁去大興城了,日後碰麵再介紹你認識。”
“是。”
“世民,無憂看著弱不禁風的,你可不要欺負她。”
“我哪敢,父親放心吧,我愛護她還來不及。”
額,無憂垂著眸,麵露羞澀。而坐在對麵的李建成,睨著世民與無憂,略有詫異,他還以為世民不滿意無憂姑娘,因為聽說無憂容貌平凡,可今日一見,好像並非如此。
“對了,無憂,按照禮製,過兩天你得歸寧吧?”
“是。”
“嗯,到時讓建成給你們高府備一份厚禮,你帶回去。”
“是,有勞公公,有勞大哥了。”
這時,一直未開口的竇氏道:“世民,無憂,如今你們也成親了,下一步就是開枝散葉了,為娘可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說的是。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世民、無憂,你們可得抓緊啊!”李淵附和一聲。
額,無憂的小臉刷地一下紅了,心生愧疚,這個,恐怕要讓公婆失望了。
李世民也有些麵露難色,訕訕地笑笑,用餘光瞥了眼旁邊的無憂。
一家人吃過早飯後,李世民牽著無憂的手走回臥房。
“剛才敬茶時,你很緊張吧?我看你的手在抖。”
無憂笑了下,點頭應道:“是啊,被你看出來了,我生怕自己禮數不周,出醜。”
“你做的很好,我本來還擔心你會不會因為手抖把茶打翻呢,是我過慮了。”
“還好,一切順利。”無憂暗自鬆了口氣,心中的緊張慢慢放了下來。剛才吃早飯,她大氣不敢喘,吃的也少。
“我父母為人平和,大哥大嫂都很寬仁,好相處,三弟嘛,平時就喜歡舞刀弄劍,倒是四弟,是個搗蛋鬼,不過你不招惹他就是了。”
“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