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
乾坤殿。
雄偉的大殿中,冰冷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刺入骨髓,充滿了不可忤逆的威嚴。
“李池勾結魔宗,殘害同門,證據確鑿,罪無可赦,今日廢去修為,逐出天劍山!”
說話的是一名身著黑色長衫的老者。
下方,鼻青臉腫的李池,氣惱地跪在地上,心中充滿悲憤,死死盯著高台上那高高在上的身影,聽著那無情的宣判,拳頭也隨之緊握了起來,興許力氣過大,指甲都插進了手心,浸出了鮮血。
聲音落下的瞬間,李池如遭雷擊,臉色瞬間慘白!
李池抬頭,露出不服神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宗主,我不服,你寧可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這個對天劍山忠心耿耿的弟子嗎?”
“李池,你還不知罪!”
見到李池還欲狡辯,一側,一名長老,驟然怒喝一聲,一劍斬出,李池隻感覺丹田位置,傳出一陣劇痛,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不!”
李池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整個人瞬間萎靡了下去,他的修為,在這一劍之下,被廢得乾乾淨淨!
丹田破裂,修行路斷。
李池笑了,卻是滿眼的悲涼。
入天劍山十年,他幫宗門解決諸多麻煩,一心想著壯大宗門,對宗門忠心耿耿,即便是在外曆練,都不曾忘記宗門,九死一生也要帶回靈藥。
現在給他扣上勾結魔宗殘害同門的罪名,打破他的丹田,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他的忠心,到頭來,卻換來如此結局!
看著高台上麵無表情的宗主,以及那滿臉冷笑的幾名長老,李池心中,一片死灰。
“這樣的天劍山,真是讓我心寒!”
李池咬牙切齒,目光看向殿中所有人。
“還不走?”見李池依舊站著不動,大殿中又有聲音響起,很是不耐煩。
“叛徒,滾出天劍山!”
殿中,有弟子開始呼應,紛紛怒吼出聲,看著李池的目光,充滿了厭惡。
“你們……”
李池掃視一周,看著那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心中在滴血。
他之前對這些人掏心掏肺,視他們為親人,將拚死奪來的資源,供他們修行,悉心培養,助他們突破修為,教他們武技功法,此刻,竟無一人相信他,全部認為他勾結魔宗,殘害同門,欲要置他於死地!
李池慘笑一聲,掙紮著站了起來,默默地轉身走出乾坤殿。
此時的他很是狼狽,一身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那是他的血。
他一步步走出乾坤殿,殿外諸多弟子,看著他的目光,帶著戲謔,嘲諷,與無情的謾罵,各種落井下石的聲音響起。
“看,那就是李池,他竟然還有臉活著。”
“哼,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早就該死了,活著都是浪費空氣。”
“他之前不是很威風嗎,現在看他如何威風。”
……
李池臉色慘白,帶著無儘的憤怒,步履蹣跚地朝著山下走去,下山的道路很是崎嶇,一個不小心就會墜落懸崖。
曾經的天劍山首席大弟子,武道天才,如今丹田被廢,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天劍山,靈山如劍,直插天穹,靈氣環繞,雲霧繚繞,仙鶴銜枝起舞,這裡祥和寧靜,恍若一片人間仙境。
這就是天劍山,大荒域的武道聖地,無數武者夢寐以求的武道修煉天堂,今日,他卻被逐出這裡。
從此之後,他再與天劍山無關,這裡,再無他的容身之地,在李池眼中,這裡的人和事都很冰冷,讓他忍不住抱著身體瑟瑟發抖。
“我說吧!叛徒肯定會被逐出天劍山的!”
李池走出天劍山大門,就連守門的弟子都對其指指點點,紛紛議論,嘲諷不斷。
“這樣的叛徒,大劣不道,勾結魔宗,殘害同門,人人得而誅之!”
“幸虧宗主慧眼如炬,識破了他的陰謀,否則還真不知道有多少師兄弟要被他害死。”
“他之前不是很牛嗎,如今怎麼蔫了!”
“李師兄之前對我們挺好的,要不我們去送他吧!”
“送什麼送,一個叛徒也配稱我們師兄?他之前對我們好,還不是為了收買人心,好助他給魔宗通風報信,彆被他的表象給騙了。”
周圍的嘲笑與輕歎,讓李池垂下了頭,想要說些什麼,但話到嗓子口,卻如鯁在喉,百口莫辯,有理說不清,此刻他像是捉奸在床的寡婦,被世人所唾棄。
是啊!在所有人眼裡,現在他就是一個吃裡扒外的叛徒。
如今的他,且不再是修煉仙人,而是一個丹田破裂的廢物,勾結魔宗,殘害同門,如過街老鼠,大荒域在無他的容身之地。
昔日的高傲,早已蕩然無存,麵對世態炎涼,有的隻是默然承受,萬事忍讓。
看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李池心都在滴血,怒火燃燒,很想發泄,但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