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池聞言,心中不禁一驚。他雖然不確定這個女孩的話是否可信,但自己確實活下來了。
“小妹妹,真是你救了我?”李池疑惑地問道。
“當然,在這斷魂崖下,除了本殿下,還有誰有這個能力?”黑衣女孩得意地笑了起來,她走到桌子旁,瞥了一眼那本泛黃的古書,然後輕輕地坐了下來。
她的動作優雅而自然,仿佛這裡就是她的家。
李池的內心已快速平靜下來,這個女孩說的話,有幾個字眼讓他極是在意。
她自稱本殿下?難道是哪個帝國皇室的公主?
可未曾聽聞哪個帝國的殿下墜落斷魂崖下啊?
李池心中充滿了疑惑,他望著黑衣女孩,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黑衣女孩隻是嬌媚地笑著,她的笑容像是盛開在夏日裡的花朵,燦爛而神秘。
“你不用知道本殿下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本殿下能讓你活著離開這斷魂崖。”黑衣女孩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像是山穀中的清泉,潺潺而動聽。
李池沒有繼續詢問,也不是詢問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說道:“小妹妹,你說的話我聽得不是很懂。不過你在斷魂崖應該很多年了,要是能離開,你早就走了吧。能不能告訴哥哥你的名字嗎?”
麵對李池的問話,女孩的神情與眸光毫無動蕩,似乎沒聽到一般,但過了一小會兒,她還是回答了李池的問題,粉嫩的唇瓣微動,說出兩個空靈而冰冷的字:“凝霜。”
“凝霜?”李池笑了起來,眸中帶著由衷的欣賞:“凝碧池頭蘸翠漣,霜葉飛紅過夏墟。凝霜真是一個很適合你的名字。”
“凝碧池頭蘸翠漣,霜葉飛紅過夏墟?”女孩臉上唇瓣微勾,斜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這時,一陣涼風吹過,帶起她如墨般的長發隨風飄動,宛如暗夜中的黑色精靈。她的目光落在李池身上,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邃,桌子上的古書被女孩伸手抓在了手中:“我是凝霜,是被光明拋棄的霜花,隻餘冰冷與黑暗……”
女孩的手掌鬆開,完整的古書已化作一堆微小的碎屑,零零散散地隨風而落。
“……”李池的心中,忽然沒來由地生出一股刺骨錐心的可怕寒意。
那些細小的碎屑在輕風之中四散,一部分在下落中飛散向女孩的身軀,詭異的一幕在李池的眼前呈現,那些碎屑在碰觸到女孩的身體後,竟沒有依附在上麵,而是直接一穿而過,飛散到了她的後方的黑暗裡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個女孩是床上紫衣女孩的鬼魂?
不對!如果是紫衣女孩的鬼魂,她又怎麼會拿得起桌子上那本古書?又怎能將古書弄成碎屑。
難道,她可以主動碰觸它物,但卻不能被觸碰的神魂?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剛剛那些碎屑穿透她身體的一幕。
“你的問題,本殿下已經回答了。現在,該你回答本殿下的問題了。”凝霜黑寶石般的眸子直視著李池的眼睛,絕美的眸光卻仿佛如最尖利的利刃,直刺他靈魂與心海的最深處:“你是怎麼墜落斷魂崖的,獻祭你的精血可願意?”
“我是被人追殺,自己跳下來的,如果我不願意呢?”李池直接問道。
麵對女孩明明清澈如鑽的眸光,他卻有一種不敢說半句謊話的恐怖感覺,所以他索性直接說出實話,反正這實話說了也完全等於沒說。他是確實沒有給對方精血的打算,她不確定獻祭後自己是不是還能活下來。
女孩的眸光在他的雙目上繼續定格了幾秒鐘後,才微微移開,以一種根本不該屬於十五六歲少女的冰冷口吻淡淡說道:“你不願意?有點意思,沒想到仙血,竟然選擇了你這個丹田破碎,修為全無的廢人!而且還與你的身體融合!簡直可笑至極。不知是這滴仙血已經失去了靈性,還是它的靈性根本已經徹底瘋了!”
女孩纖月般的雙眉在這時忽然沉下,一股冰冷的殺氣忽然凝聚,將李池的身體死死的籠罩:“既然仙血連你這樣的廢人都願意與之融合,那就沒理由不願與本殿下的融合啊!”
“嘶!!”
一陣冰冷的狂風迎麵而來,李池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後背已重重地撞擊在身後的牆壁上,女孩布滿殺機的雪顏已變得近在咫尺,左手,死死地捏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給你兩個選擇。”女孩絕美的容顏此時卻布滿著讓人心悸的陰森,稚嫩的聲音字字陰寒:“一個是乖乖獻祭精血給本殿下。另一個,是本殿下殺了你之後,自己從你身上把精血提煉取出來!”
女孩的手明明如溫玉一般嬌軟,卻又如鐵箍一般鎖死著他的喉嚨,讓他全身都動彈不得,痛苦不堪。但,他的臉上卻是半點懼怕慌張的神色都沒有,反而用虛弱晦澀的聲音,無比平淡的說道:“既然橫豎都是死,咳……要殺就殺吧。”
女孩的美眸微微一眯,冷笑道:“你以為本殿下不敢?”
李池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平淡的目光與她對視。
“那本殿下就成全你!”女孩的眸中殺機大現,捏在李池脖子上的手指驀然發力,一陣陣骨骼碎裂聲響起。
“哢嚓嚓……”
被女孩捏在手下的李池,脖頸之上頓時出現五道觸目驚心的血印,神色也變得更加痛苦。但他卻是咧起嘴角,慘白著臉笑了起來:“你如果希望我死……墜落斷魂崖……就不會出手救我了!”
女孩眸中殺機更烈,但她捏碎李池喉骨的動作卻停了下來,任由李池劇烈地咳嗽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聲音冰寒地緩緩說道:“你到底獻不獻祭精血?”
“咳……咳……”李池一邊咳嗽著,一邊慘笑著說道:“還是那句話,要殺就殺,想讓我主動把精血獻祭給你,絕無可能,獻祭精血給你才是死路一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