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羽剛踏入飛鴻武館,一股陳舊的木頭氣味撲麵而來,夾雜著一絲汗水的味道。
院子裡光線昏暗,隻有角落裡幾處斑駁的陽光灑下來,顯得更加破敗。
正中央站著的孫師傅,身高足有一米九,肌肉虯結,古銅色的皮膚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粗獷,他那雙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上下打量著田羽,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你這小子,穿得破破爛爛的,來我這飛鴻武館乾什麼?”孫師傅的聲音像悶雷一樣,震得田羽耳膜嗡嗡作響。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心裡嘀咕,這身衣服雖然是簡陋了點,但好歹也是乾淨整潔吧,至於這麼嫌棄嗎?
田羽搓了搓手,臉上堆滿了笑容,他決定先禮後兵:“師傅,我叫田羽,是來拜師學藝的,您看我這身板,雖然瘦了點,但絕對是潛力股啊!”
孫師傅撇了撇嘴,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他上下掃視了田羽幾眼,冷笑道:“就你?還潛力股?我看你連個武者都不是,怕是連根木棍都拿不穩吧?”
“師傅您可不能以貌取人啊!”田羽連忙辯解,他心想,這古代人說話也太直接了吧,一點麵子都不給。
“嗬嗬,想拜師也行,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孫師傅捋了捋他那山羊胡子,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我也不為難你,就背誦一段《武道真解》的第一段吧,背出來我就考慮考慮收你為徒。”
田羽心裡咯噔一下,他哪裡知道什麼《武道真解》,穿越過來到現在,他連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都沒搞清楚,更彆說什麼武者理論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試探性地問道:“師傅,那個啥,能給點提示不?或者,您能寫給我看看嗎?”
孫師傅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哼,連《武道真解》都不知道,還學什麼武,真是浪費老子時間!”
田羽望向一旁的趙夫子,他正襟危坐,像個木頭人一樣,頭頂的帽子都快把眼睛遮住了。
田羽連忙走過去,低聲下氣地問道:“夫子,您博學多才,一定知道《武道真解》吧?您能幫幫我嗎?”
趙夫子抬起頭,那雙老花眼透過鏡片,直勾勾地盯著田羽,他捋了捋胡須,語氣刻板地說道:“年輕人,學武之人,當先修德,懂禮儀。你連拜師帖都沒有,就貿然求助,成何體統?老夫恕難從命!”
田羽感覺自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他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孫師傅,又看了看迂腐的趙夫子,心中燃起了一股無名火,他暗暗咬牙,難道今天就要被這兩人給難倒嗎?
他環顧四周,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這飛鴻武館,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按照常理來了,師傅,您可要好好看著!”田羽說完,眼神堅定,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田羽深吸一口氣,指著院子裡的一塊磨得光滑的練功石,朗聲說道:“孫師傅,你說我連木棍都拿不穩,可這武者修煉,最終追求的難道不是‘以力破巧’嗎?您這武館裡條條框框這麼多,規矩倒是不少,怎麼感覺有點像‘鍵盤俠’的作風呢?光說不練假把式,與其糾結我背不背得出《武道真解》,不如看看我能不能搬動這塊石頭!”
孫師傅和周圍的弟子都被田羽這番話給震住了。
這小子,居然敢說師傅是“鍵盤俠”?
周圍的弟子們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小子怕是要挨揍了。
孫師傅臉色一沉,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正要發作,卻被田羽接下來的話打斷了。
“我雖然不懂《武道真解》您看這塊石頭,”田羽走到練功石旁,拍了拍它,“它代表著阻礙,代表著挑戰。武者修煉,就是不斷克服阻礙,提升力量的過程。”
他頓了頓,指著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我雖然穿得簡陋,但我的力量,可不簡陋。”
田羽說完,紮穩馬步,雙手抓住練功石,猛地發力。
肌肉繃緊,青筋暴起,練功石紋絲不動。
周圍的弟子們發出低低的嗤笑聲,孫師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不屑。
“嘿!”田羽暴喝一聲,再次發力,依然沒有搬動。
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眼神卻越發堅定。
他深知,這塊石頭對現在的他來說確實有些重,但他可不是隻會蠻乾的莽夫。
田羽後退幾步,圍著練功石轉了幾圈,仔細觀察著它的形狀和周圍的環境。
他突然注意到,練功石下方有一塊略微凸起的小石頭。
“找到了!”田羽心中暗喜。
他找來一根木棍,利用杠杆原理,將木棍插入石頭下方,用力一撬。
“起!”
隻聽一聲悶響,巨大的練功石竟然被他微微抬起了一角。
全場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孫師傅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張得老大,仿佛能塞進去一個雞蛋。
周圍的弟子們也一個個目瞪口呆,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田羽。
田羽放下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笑著對孫師傅說道:“師傅,您看,條條大路通羅馬,有時候,換個思路,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孫師傅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像調色盤似的變幻莫測。
半晌,他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乾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