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麵前明明什麼都沒有,像隻是在發呆。
明姐姐有很多秘密。
“料倉在何處?”明初凰走過來,看著一副被欺負慘了的衙役問道。
衙役姓周,他梗著脖子不想理會,竹心舉起小拳頭,立馬就蹦跳起來,狗腿地在前頭帶路。
料倉無人把守,倉內更是空空如也。
明初凰觀察了一圈,發現一個令她憤怒至極的問題。
“料倉內的材料呢?”地麵沒有雜亂的腳印,顯然不是被百姓擅自搬走。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管的。”周衙役攤了攤手,任竹心怎麼威脅,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現在再追問這個也沒用了,明初凰忍著怒氣,疾步朝堤壩上走去。
崩裂口不僅沒有堵住,缺口越來越大,原本在賀陽的指揮下重拾信心的百姓陷入了更深的絕望,然後將負麵的情緒都發泄到他這個縣令身上。
平常自是不敢,可一個毫無威信的縣令,他們都要死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明初凰到來,就看到百姓一邊崩潰大哭,一邊衝著賀陽大罵,好似災難是他帶來的。
賀陽全身浸在水中,不斷地將沙石填入缺口,沉默在承受百姓的辱罵,阿硯滿臉氣憤,壓抑著在一旁幫忙。
“馮大人。”
明初凰沒有過去,而是去找了馮尚義,他倒還留在堤上。
“明先生?”馮尚義挑眉,聲音帶著絲怪調。
“我需要一些東西,請馮大人立刻組織人手協助。”沒有客套,明初凰直接了當,語氣甚是強硬。
沒想到她竟敢‘吩咐’他,馮尚義臉色僵了僵,嘴角卻勾起笑意,悠悠道:“這情況,本官去哪給明先生找人手?”
“我也想知道,吳主薄帶著衙役去哪裡的堤壩巡視,無人的話,馮大人可將他們叫過來。”明初凰一句話堵了回去。
馮尚義眸光一抬,刹那間,寒光閃爍,對上的是一雙比他還冷厲的鳳眸,含著怒火,再次質問得他啞口無言。
“連月大雨,料倉卻空空如也,毫無準備,馮大人可算失職?”
她原也不想一來就和地頭蛇對上,可這些屍位素餐的為官者著實可恨,尤其是看過‘華國’可敬的軍人們後,要不是素養,多少她都要罵上幾句。
馮尚義深深看了她一眼,衣袖一甩,轉身離開,很快就將還在崩潰發瘋的百姓帶了過來,可見他在百姓中的威勢,卻在他們辱罵縣令時冷眼旁觀。
“這位是縣令大人的幕僚明先生,她有辦法封堵崩裂口,從此刻起,你們就聽從她吩咐。”馮尚義說完,就退到一邊等著看好戲。
看清他口中的明先生竟是個嬌滴滴的女子時,場麵突而靜默下來,隻有海浪的咆哮聲依舊在逞威。
這反應,出乎馮尚義的意料。
百姓中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和老者是附近兩個村的村長,他們看著明初凰,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悲愴淒涼,身後的村民沉默著流淚,壓抑的氣氛比大哭大叫更讓人揪心。
賀陽不知何時過來,流著血的雙手緊握成拳,眉間哀傷自厭。
“你們是認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