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趙飛思索片刻後,於是還是同意了。
……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停屍房。
剛踏入房間,一股徹骨的寒意便撲麵而來,仿佛要將人從頭到腳徹底冰封。
白夢妃對這種感覺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還從中尋得了一絲熟悉的氣息。
他們來到屍體旁,白夢妃戴上那副略顯寬大的白手套,緩緩拿起那把熟悉的手術刀。
看著刀刃上泛出的冷冽寒光,以及如鏡麵般的刀片上,映出的自己,白夢妃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物是人非的感慨。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情緒。
項雲天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她,那專注而認真的模樣,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儘管眼前這張小臉已然改變,但那認真專注的神情,卻與往昔彆無二致。
項雲天深情地凝視著她,甚至連旁邊的屍體,都未曾多看一眼。
白夢妃還未開始解剖屍體,隻是仔細地擺弄看了幾眼,便開口道:“屍體腳踝周邊有蹭破的痕跡,且血液凝固在表層,估計是死後被拖行時剮蹭所致。麻煩記錄下。”
說完,她下意識地轉頭,對著項雲天露出一個略帶歉意的微笑,這已然成為她的習慣。
項雲天無奈地聳聳肩,回以一個溫暖的笑容。
二人會心一笑後,白夢妃便開始對屍體進行解剖。
鋒利的手術刀輕輕劃過皮膚,切開一道口子,隨即發現死者的胃部,竟殘留有藥物成分。
“這些白色的物質是什麼?”項雲天抬起右手,微微捂住鼻子問道。
空調吹出的冷氣在白夢妃身邊盤旋,讓她不禁心生寒意。
“目前來看,這些很可能是迷藥的成分。凶手最初的意圖或許並非殺害死者。不過,從處理屍體的手法來看,這個凶手絕非初次作案,而是個慣犯,整個過程,處理得太過完美了。”
說話間,白夢妃繞著屍體緩緩踱步,從各個角度仔細觀察。
項雲天雙手抱胸,暗自思索片刻後,點頭認可道:“嗯,就像案發現場一樣,也被精心處理過。”
“沒錯!”白夢妃肯定地回應。
就在這時,一位法醫推門而入,邊走進來邊戴上白手套。
當她看到自己負責的屍體已然被人動過,頓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你……你們誰呀,乾什麼的!”
她的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白夢妃並不認識這位法醫,猜測她應該是自己死後才來警局任職的。
看到屍體被解剖,這位法醫原本怒不可遏,正要發火。然而,當她仔細查看那解剖的切口,以及各種細節後,發現這些操作竟然比自己做得還要出色,到嘴邊的責罵之詞便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愣了好幾秒,隨後轉而問道:“這是誰做的?”
說著,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項雲天。
在她眼中,白夢妃不過是個孩子,且不說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即便做了,也絕無可能如此完美。
不然,她在大學苦學多年的能力豈不是白費了?
故而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一切的一切,是項雲天所為。
項雲天卻緩緩搖了搖頭。
白夢妃見狀,急忙在他腰後暗暗掐了一下。
項雲天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一臉嚴肅地承認道:“對,是我做的。”
這位新來的女法醫當即柳眉緊皺,走上前逼問道:“憑什麼?雖說你在警局很有能耐,但你有這個權力擅自解剖屍體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