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走到了榕樹根下。
榕樹根下站了好些人,大家夥連日下田彎腰插秧,就沒幾個精神抖擻的。
果然精神好麵貌還得看時候,大概要等到收糧的時候,才能看到人人滿麵紅光。
大隊長看到了來上工的李春華,也順口問了一嘴夏老四的事,聽說醒了,也就沒多問。
等安排活計,大隊長顧及李春華的身體,就安排她和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去打豬草。
也沒人羨慕蘇窈能偷懶,畢竟這活計雖然輕鬆,但工分少呀。滿滿一大筐豬草撐死也隻有四個工分。
這隊裡攏共也就五頭豬,三筐也就夠一天的量了。
豬草是有定量的,公分少,這活一般沒人搶,都是老人和孩子的活。
雖然工分少,但蘇窈還是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年沒乾過農活了,也是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的。
大隊長安排好了活,一大批人一哄而散,該乾嘛乾嘛。
蘇窈從生產隊的工具倉庫領了背簍,還有這會沒什麼人用的鐮刀,跟著兩個**歲的丫頭一起出發了。
現在大隊裡隻有一小部分孩子去上了小學,還是有很多孩子沒去的。
和她一起打豬草的兩個丫頭就是早早幫家裡的忙。
這倆丫頭是堂姐妹,感情倒是很好,手牽著手走在前頭
蘇窈想了一下她們的名字,才問“杏子,梅子,咱們現在去哪裡打豬草?”
杏子轉頭回道“嬸,我們去山坡上打豬草。”
附近都是山,山腳下也有一些不高的山坡,沒太大的危險。
蘇窈點了頭,和她們一塊去。
走了大概有二十來分鐘,看到一大片草,蘇窈認得出來,是馬齒莧。
一大片一大片的。
這可是野菜!
兩個丫頭蹲下來,掐了最嫩的地方,掐了一小把就往自己的挎包裡放。
蘇窈明白了,這是要帶回家呢。
她也不落後,也開始挑最嫩的地方掐。她也不貪心,就掐了夠今天吃的。她用韌性比較強的草,在原主那滿手繭子和裂口的手上搓了幾下,簡單的繩子就搓好了。
把野菜捆好放進背簍裡,她看了眼不符合現在年紀的手,歎了一口氣就開始打豬草。
打豬草也不能胡亂割,雜草很多,還是要注意的。
割了很久的豬草,她以為起碼有半筐了,結果輕一往下壓了壓,才三分滿。
這三分滿都她累得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等蘇窈打滿一筐豬草再抬頭,那倆小姑娘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日頭已經高照,應該有十一點了。
蘇窈背著沉甸甸的背簍就往倉庫而去,還在路上掐了一小把白花菜,打算晚上打蛋花湯喝。
蘇窈能認一些野菜,還得虧是念書的時候,每年暑假都會回老家一趟,跟著堂姐堂妹到一些小山坡撒野,堂姐妹們告訴她的。
再說把豬草背到了倉庫。
看倉庫的是個退伍的瘸腿抗日老兵,叫老東頭,他會幫忙看稱量,等記分員回來再告訴有多少工分。
蘇窈到了倉庫前,把兩把野菜拿從中了出來。
老東頭看了眼,並沒說什麼,直接翻了翻背簍的豬草。
“三個工分。”
男人滿工分是十工分,女人滿工分是八工分,這十工分是兩毛錢。三個工分,換成錢也就是6分錢。
工分還挺少,但好處在於能偷懶,乾完活就能回家了。
她還想要工分的話,下午也可以繼續去上工。
可這會夏禾估計也餓得嗷嗷哭了,蘇窈拿著兩把野菜就飛奔回去。
果不其然,還沒進門呢,就聽見夏禾放開喉嚨的哭聲。
這兩頓吃飽了,小家夥連哭聲都洪亮了不少。
蘇窈推開門,看到院子裡擺了一堆的茅草,愣了一下後,也沒仔細琢磨乾什麼用的,沈靳就抱著哭嚎著的夏禾出來了,身後還緊緊地跟著個小夏苗。
沈靳一頭汗水,幾個跨步走到了蘇窈跟前,好像扔燙手山芋似的把夏禾塞到了她的懷裡“哭了好一會了,沒尿,也哄不好,大概是餓了。”
夏禾一到蘇窈的懷裡,就使勁往她的胸口拱,把蘇窈鬨了個大紅臉。
紅著臉,卻佯裝鎮定的說“我先進屋了。”
說著,把手裡的野菜遞給了沈靳,待他接過就快步進了屋子。
沈靳聽到“哐當”的一聲,看著門關上,鬆了一口氣。
低頭瞧了眼手裡的東西,才發現是野菜。
沈靳盯著野菜沉默了許久,才把野菜放到水缸蓋上,和守在房門外的夏苗說“我再出去一趟,你娘問起,就說我很快回來。”
沈靳交代完,就拿著柴刀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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