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注入局部麻醉後,上官雪的下半身胸部以下很快就沒有知覺,她睜著眼睛盯著手術燈,看著消毒布擋板,在她的視線以外在她的身體上,進行著一個小手術,盤子和醫療器械相互碰撞發生的清脆聲事那麼驚心動魄。
上官雪很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她現在的處境並不是很危險。從那些人的態度和語氣判斷,他們並不想象對待板上魚肉那樣處置她,他們聽令於一個大老板,而那個人吩咐那些人要善待自己。
上官雪僥幸地為自己的接下來的被動設想了一個流程,自己被取出了細胞後,說不定就被放出去,自己出去以後以手腕上名字為身份表觀證明材料,找到自己的家人和工作單位,逐步找回自己的經曆,開始重新接受這個名字原有的提供給她的生活。
手術很快結束,她被推出手術室,長長的冰冷的走廊兩邊都是病房,消毒水的氣味彌漫在這裡每個角落。白色的恐怖來自於十分的清潔環境,她感覺到自己像一個病人,哪怕自己身體上沒有什麼病症,但在心理上已經默認自己是一個病人了,確切地說,不是一個病人,而是被實驗者。
打破這種白色氛圍的是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的一個女人,文藝範兒的打扮,長長黑黑的頭發垂至腰際,細長的眼睛可以睥睨周遭,不大的眼睛更凸顯了那種高冷範兒。她沒有戴口罩,走過來有意地盯著上官雪的臉觀察,這種細看不是辨認某個表情或者是辨認,而是分析一個人臉部的美醜,分拆評價五官的特點,整合上中下庭的比例協調程度,給一張臉打分。
那個文藝範兒女人說話了:“卓老板說的就是這個女人吧,擁有特殊血型的?”
一個白大褂回應說:“是的,棠小姐,她的血型極為稀有,全球擁有這種血型的人隻有個位數——a3亞血型,這種血型比熊貓血更加稀有,但這種血型可以輸給任何人。”
文藝範兒女人說:“卓老板可真會打算,不僅和這個女人製造一個孩子,還要留著她給自己做血包。”
上官雪心裡一緊,什麼,自己成為這個叫卓老板的供血者了?那不是還是要了我的命?我得想辦法逃出去!
上官雪看著那個長發女人,心生一計,開口對她說話了,她問:“你能幫我個忙嗎?”
長發女人奇怪地看著她,沒有任何防備,也不知她有什麼可以提要求的勇氣,很是好奇,所以她問她:“你認為,在這個地方,我能幫你什麼?”
上官雪對她友好地笑笑,說:“姐姐,你長得好美,好特彆,好像從油畫裡走出來的,我想為你畫一張畫。”
長發女人一聽,對自己笑起來,嗬嗬嗬,她覺得好笑,一下子她們兩個之間形成了一種很良性的默契,她對上官雪說:“你會畫畫?”
上官雪看到她對自己的態度瞬間緩和了好多,自己的搭訕奏效了!她調動腦子裡的求生欲望繼續發揮,討她喜歡,抓住她的心。
上官雪繼續說:“嗯對啊,凡美麗者,我喜歡,我喜歡畫漫畫。我為你畫一張畫,好嗎?”
長發女人更感興趣了,竟然對上官雪很和藹可親地說:“好啊好啊,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漫畫家,你知道我會畫那種畫嗎?哈哈哈,我是畫油畫的,我研究油畫二十年了。”
上官雪說:“太好了,太好了,不過,我能隨意在這個地方走動嗎?我可以到你那裡去嗎?”
長發女人說:“沒事兒,這個島區歸我管,我說可以就可以啦。”
上官雪問:“這個島嶼?這裡難道是大海裡的島嶼?”
長發女人說:“是的,我們在島上。”她對幾個白大褂說,“她的手術做好了就不用待在病房了,讓她跟我走吧,卓老板那邊我會跟他說的。”
她轉過來對上官雪說:“對了,你可以叫我文孟,我的名字叫棠文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