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可要讓朝天宮裡的人出來迎接?”仆從隊長是一個壯碩的漢子,叫劉二牛,是父親麾下的一名親兵,此時他正一臉嚴肅且認真的看著朱瞻壑開口詢問道,並且他的語氣很是拘謹,好像有些害怕朱瞻壑一樣。
“不用,畢竟是神仙府邸,不適合勞師動眾,你們且在門口等我,我自己進去,你們可以分批吃個飯,彆餓著”朱瞻壑拒絕了劉二牛的話,並從懷裡摸出了一顆金豆子,拋給給劉二牛,讓他分彆帶兄弟們吃點東西。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了,這群兵丁估計還沒吃東西,餓著肚子呢,再說了,自己是金豆子漢王爺的世子,身上帶點金豆子很正常吧。
“謝世子爺賞!”劉二牛一臉的開心,大聲的感謝道,畢竟自家世子爺給的錢,夠他們所有人吃一頓上好的席麵都綽綽有餘。
實際上劉二牛是有些害怕朱瞻壑的,他作為漢王爺的親兵,可是一直跟著漢王爺的,也親眼見證了自家世子爺在衝鋒的時候,一騎絕塵,揮舞大刀,連斬敵方十六人,這放在軍中也是頂級的好漢了,更何況還是自己效忠的世子爺,而且世子爺麵目俊朗,不怒自威,威嚴濃重,雖然平時對大家很是客氣,但大家都是有些敬畏的。
朱瞻壑獨自一人進入了朝天宮裡,現在已經是過了中午時分,但是朝陽宮裡依舊是熱鬨得很,不斷有香客來回穿梭,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香火氣息,居然分外的好聞。
“演壑師叔,你來了,怪不得師爺說今天會有貴客來,原來是師叔你出征歸來了,我這就去跟師爺說”朱瞻壑剛來到供奉四大天王的大殿裡,門口的迎客道童就看見他了,趕緊歡喜的迎了上來。
演壑是朱瞻壑被張正恒收徒的時候起的道號,用老道士的話說,演是字輩,壑是道號。
演有長流水的意思,也有水流經底下的意思,而壑代表著深淵和溝壑,連起來的意思就是心如止水,靜謐如淵的意思。不過老道士沒告訴朱瞻壑的是,加上朱瞻壑的身份,連起來的意思就是潛龍在淵!
當然也不能說是收徒,隻能說是收學生,畢竟朱瞻壑沒有真的入了道家的道籍,隻是跟著張正恒老道學習道家的養生功法而已,否則真要是入了道,那他老爹和老娘估計早就殺過來了,說不得朝天宮也都被老爹朱高煦給平了。
“今天是金豆師侄你值守啊,辛苦了,我去找師傅,你不用去通報了,一會我讓人給你買糖葫蘆吃”朱瞻壑也是看見了眼前的小豆丁,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長得虎頭虎腦的,是朝天宮收養的孤兒,從小就在朝天宮長大,朝天宮的道長給他起名叫金豆,是道號也是名字,一個貪吃的小家夥。
“謝謝師叔,你最好了,師爺正在後院練功呢,你進去吧,師爺說今天有貴客來,到現在也沒見,估計就是等師叔你了?”小道士金豆一聽說有糖葫蘆吃,滿臉的開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圍著朱瞻壑蹦蹦跳跳的團團轉,但也沒忘記告訴朱瞻壑老道士的位置。
“好的,謝謝金豆師侄了,我先進去了”朱瞻壑跟小金豆道彆後,就徑直前往了朝天宮後院的區域,沿途還跟相識的各位師兄師弟相互打個招呼。
來到後院,一片靜謐的小院裡,一個一身素白道袍,麵色紅潤,身姿矯健的身影正在練功,說是練功,實際上就是練習兩個手臂像大鳥翅膀一樣來回揮舞,細看起來,居然真的像一隻仙鶴在翩翩起舞。
朱瞻壑看著安靜練功的老者,一看這場景就知道這要練習好半天了,所以他也是不客氣,直接就走到老者身後,跟著練習了起來。
隻看見朝天宮一個靜謐的小院落裡,一老一少兩人像是兩隻大鳥一樣不斷的揮舞著手臂,仿若兩隻仙鶴的飛行,降落,覓食。
“呼——”半天後,朱瞻壑跟著老師練習結束了,隻看見老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收功。
此時,朱瞻壑再次觀察起自己小一年沒見的老師,是一個一身素白道袍,一席烏黑頭發,麵色紅潤,皮膚如同嬰兒般細膩的老者,雖然看起來年齡沒多大的樣子,也就四五十歲的樣子。但實際上,他的年齡已經達到了七十六歲,隻有他那一雙滿是滄桑的眼神,顯示著的年紀不小了。
“回來了?”朱瞻壑麵前的老頭就是他的老師張正恒,也就是當代天師張正常的師兄。隻見老道隻是瞥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人是誰後,也不再言語,就徑直回到房間裡。
朱瞻壑趕緊跟上自家老師的步伐進入屋內。
“學生演壑拜見老師!”進門後,朱瞻壑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的老師躬身禮拜。
“啪”的一聲一臉年邁的老道士一把將手裡剛拿起來的茶盞就放在桌子上,跳也似的離開原來的位置,直接就站到了另一邊,連桌子上的茶盞茶水都灑了,也算是躲開了朱瞻壑的行禮。
“去去去,你個混小子,給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給我行禮,不要給我行禮,你是跟老道我有仇嗎?準備送我走還是咋滴?”老道士側身躲到一邊,躲過朱瞻壑的禮拜後,直接吹胡子瞪眼的,一臉的不開心,沒好氣的說道。
“老師,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可是你的學生,見麵拜見一下又怎麼了?”朱瞻壑有些疑惑,自己的老師到底是出於什麼考慮,隻在讓朱瞻壑在拜師的時候讓自己向他敬了一杯茶而已,就算是禮成了,也沒叩拜啥的,更詭異的是其他的老道士們居然都沒有任何意見,奇哉怪哉!
“說吧,又來啥事。”老道士張正恒滿臉戒備的看著自家的學生,眉眼之間都透漏著一股濃濃的不開心。
“老師,我這不是今天剛跟著出征阿魯台回來,就趕緊過來拜見一下老師”朱瞻壑如實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沒瞎!還能看得出來你剛從戰場回來,一身的殺氣煞氣,怕是殺了不少韃子吧”張正恒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學生,滿臉的嫌棄,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學生起碼乾掉了不小於十個韃子。
“老師,我這一次就跟著衝鋒了一次,不過運氣不錯,乾掉了十六個,而且我可是沒有受傷”朱瞻壑一臉的驕傲,眉毛都挑了起來,顯示著他心情不錯。
“十六個?收獲還不錯,不過你怎麼跟著你爹衝鋒陷陣的,沒跟著你爺爺在隊伍後方坐鎮呀”張正恒目光閃爍,語氣悠悠,饒有興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