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第二天醒來下樓，餐廳就隻有慕母和慕詩夢。
慕父上班去了，這倒讓她鬆了口氣。
慕笙從門口走進來，坐到慕詩夢旁邊，正式宣告早飯開始。
仆人將盤子端到幾人麵前，每人的飯菜都不一樣。慕母的主食是牛排，慕詩夢是三明治，慕笙則是玉米餅
這是他們昨天就點好的菜，隻有慕雨是隨意製作，有啥吃啥。
畢竟，慕笙可能已經忘記了他之前說的話，以及當初下慕雨麵子的場景，但張曉燕可沒忘。
“趕緊吃，吃完了我送你們去大學。”
慕笙迅速解決了早飯，一邊喝著豆漿，一邊道。
“我們？姐姐也要去我的大學那邊嗎？”
慕詩夢眼神晶亮，似乎很高興。
“她去你的大學乾什麼？”
回答的不是慕雨，而是慕母。
她沒有鄙視的意思，但正是那不鹹不淡的語氣更加傷人，就好像認定慕詩夢受過的教育比慕雨好。
而慕雨，連去慕詩夢大學的資格都沒有。
“姐姐雖然沒去克勞德大學，但也考上過重點大學，人家一點也不差，媽媽你那是什麼表情。”
慕詩夢輕聲責怪，看似維護，表情卻滿是得意。
“考上過有什麼用？還不是沒上？說不定就是因為德行不好，成績到了人家大學也不要。”
慕雨聽到慕母的嘲諷，恍惚想起了很久以前。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慕雨麵對孤兒院院長，輕描淡寫地放棄了重點大學錄取資格。
她說是自己不想學習，但彼此都心知肚明，是承擔不起那高昂的學費和生活費。更遑論，慕雨還需要打工為孤兒院還債。
慕家給她零花錢的那一刻，她立刻有了重新上大學的想法，可惜拿到病曆單的時候，這念頭就沒了。
五個月，上完大一都成問題。
雖然不管上不上慕母對自己都是一樣的嫌棄，但即使是為了自己，慕雨其實也是想完成大學學業的。
如果當初慕家能來早一點……
可惜，沒有如果。
她隻能低頭吃飯，想點彆的分散注意力。
“姐姐，你彆生氣，媽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其實很看好你的。”
慕詩夢關切的聲音響起，慕雨忙著神遊天外，壓根沒注意。
這已經是慕雨的習慣，像吃飯這種不怎麼需要動腦的環節，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任由慕家人絮叨。
至於說了什麼，她其實根本不知道。
見慕雨沒反應，慕母更是氣急，對慕詩夢高聲道：“安慰她做什麼？一點教養都沒有，我就是看不上她！”
這聲音不算小，慕雨終於被拉回現實。
她吃掉最後一塊牛排，見慕母和慕詩夢盤子裡的東西幾乎沒動，問道：“你們不吃早飯嗎？趕緊吃完走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不吃了，沒胃口！”
慕母氣得摔了筷子，揚長而去。
慕雨疑惑地看著慕笙，不知道怎麼了。
“姐姐，雖然媽媽說的話有點過分，但你也不能這麼氣她啊，大早上的氣壞身體怎麼辦。”
慕詩夢責怪完，趕緊跟出去安慰。慕雨隻能疑惑地站起身，走到慕笙麵前：“那……我們還走嗎？”
其實讓她自己打車也無所謂的，還更自在。
旁觀一切的慕笙自然知道，慕雨其實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至於她吃東西的時候全神貫注，更是自己昨晚就見識過的。
但看著餐桌上沒怎麼動過的兩個盤子，慕笙還是皺眉：“以後機靈點，彆老是惹媽媽生氣，還要詩夢幫你安慰。”
“詩夢也有低血糖，早飯吃少了身體一樣扛不住，你作為姐姐不知道懂點事，還淨給她惹麻煩。”
“哦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