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眾人連忙行禮問安,李承裕坐在上首。
他視線掃過被仆婦包圍著的崔令容,見她臉上並沒有委屈之色,才轉頭看向戴馥敏。
“敏敏今日有些心急了。”
戴馥敏臉色瞬間一白,殿下這句話無異於當眾打她的臉,這讓她在後院怎麼抬得起頭。
她連忙跪下,神情緊張,“殿下恕罪,臣妾隻是一時無措,想著儘快查出真相。”
戴馥敏這女人從前世到今生都是如此。
前世他因著戴馥敏扯了後腿,扶植了殷蘭姿跟她打擂台,處處約束著這女人,才沒有釀成大禍。
今生沒有殷蘭姿,戴馥敏更加猖狂了,人命關天一心隻想著排除異己,迫害新人。
怪不得上一世宋良娣死了就推了個茶仆出來頂罪,草草了事。
宋良娣死後,宋家轉頭就倒向了三皇子陣營,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李承裕麵容冷漠,說出口的話更是無情,“你若是管不好這後院,便讓杜側妃來幫襯你。”
戴馥敏嚇得渾身一顫,指甲緊緊掐進掌心:
“殿下恕罪,臣妾定將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給宋妹妹一個交代。”
敲打了戴馥敏,李承裕才起身來,走到崔令容麵前,牽起她的手,“容兒受驚了,本宮送你回去。”
崔令容心裡苦啊,當著這麼多愛慕你的女人的麵,深情款款地送我回去,你怕是想我早點喝上鶴頂紅。
她麵帶羞澀,輕輕拍了一下李承裕的手,
“殿下,宋姐姐剛受了驚嚇,況且投毒一事還未查明真相,殿下先送姐姐回去吧,也好看看有什麼線索。”
崔令容衝著宋良娣善意一笑,宋良娣“哼”了一聲,並不領情。
“也罷,那你先回去吧,本宮等下再來看你。”
李承裕想著前世宋家的倒戈怕是有人故意為之,宋良娣身上應該有些線索可尋。
崔令容草草行了個禮,連忙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惹不起惹不起,這群女人居然玩真的。
馥春院內,彩雲扶起仍然跪在地上的戴馥敏,“娘娘,快起來吧,等下膝蓋傷著了。”
戴馥敏一手狠狠地掐著彩雲的手臂,麵目猙獰,
“殿下竟然如此待我!那崔氏賤人究竟給殿下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這般維護。”
彩雲吃痛卻不敢表現出來,“娘娘莫急,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投毒一事,不然芳杜院那位可是會瞅著時機來分權的。”
“她敢,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之女也敢跟我戴家叫板,不自量力!”戴馥敏表情狠絕,
“去,把茶水房的人全部給我押過來,我要一個一個地親自審。敢在我馥春院下毒陷害,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戴馥敏是什麼心思崔令容不清楚,她隻知道狗男人又要來秋蕪院了。
他是不是一天到晚閒著沒事做,就不能去查查案子嗎?
要是不把這個暗樁拔了,他的奪嫡大業又要多走幾條彎路了。
不過與她無關,她隻是個清心寡欲的預備禿頭小尼姑。
崔令容當然知道是誰乾的,戴馥敏查了半個月也沒查出來,深怕被李承裕問責,推了個自己的人出去頂罪。
即使把這個暗樁拔了,府裡還不知道有多少隱藏得更深的暗樁,她才不會去自討苦吃。
李承裕進來的時候便見崔令容滿麵愁容,“這下知道怕了?”
崔令容一秒切換狀態,語氣歡欣,“妾身給殿下請安,妾身才不怕,殿下會護著妾身的,不是嗎?”
李承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語氣寵溺,“那是自然,隻要你彆惹出大麻煩,本宮皆會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