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早聽我的,哪會落入今日的困境,沒想到還在自以為是,以為找人來勸就行。”詹奕繼續責問。
詹田生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讓魏兄試試也好,死馬當活馬醫了。”閔一昉不陰不陽說道。
薛通哈哈一笑,“魏某人出馬,毛淩川必能搞定,你們瞧好吧。”
“就你?”詹奕白眼一翻,不屑道。
“看我臉上有麻子還是怎的?幾粒麻子就一直看我不順啦。”薛通不悅,詹奕總是這幅腔調,令人生氣!
魏庚易容時在他臉上點了幾粒不深不淺的麻子,令薛通英氣的相貌大打折扣,薛通聯想到詹奕看不慣自己,不知會否有這方麵的原因。
“是啊,小妹好像一直對魏兄弟不怎麼客氣,這可不是我詹家的待客之道。”
詹奕不再說話,悠悠遙望藍天,憂慮的神情始終如一。
“砰!”
藥園木門撞開,毛淩川攜五六名隨從趾高氣昂的走了進來。
毛淩川青衫黑靴,紮白色腰帶,胸前紋繡龍虎幫徽,灰發小眼,一臉刁鑽不屑的表情,“詹田生,你想好了沒有?交靈石還是轉租藥園?”
詹田生麵色潮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毛香主,百藥園係我兄妹三人公開競標取得,再交保護費或轉租不知從何說起。”
“翻來覆去這兩句廢話,張真,準備搗毀藥園!”毛淩川小眼一瞪,呼喝手下道。
“慢著!”薛通越眾而出,喝止道。
“哎呦,請了幫手,哪裡來的娃娃!”毛淩川斜眼打量薛通,問道。
“我乃無恙符籙鋪的魏無恙,據我所知,毛香主的要求不合龍虎幫規,亦於常理不符。”
“不合幫規?你算老幾!”
毛淩川說話間張真上前一步,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
“那又怎麼樣!”毛淩川猛然聲音一沉,臉上陰雲密布。
詹田生心裡咯噔一下,手腳冰涼,詹奕則瞳孔一縮,默默攥緊了劍柄。
“念你助幫會贏了兩場不痛不癢的爭鬥,好歹有點功勞,立刻滾蛋便放你一馬。”毛淩川陰森森警告道。
詹田生擋在薛通跟前,焦急說道:“無恙賢弟快走,彆攪混水啦。”
薛通心底升起一股暖流,推開詹田生,“毛淩川,你當真以為沒人管得了你麼?”
“姓魏的,香主的大名也是你叫的?你還要不要命了?”張真鼓噪咋呼起來。
毛淩川不怒反笑,“哈哈,會畫幾張符籙就忘了天高地厚,如此狂徒老夫很多年都沒見到了。”
“我不用符籙一樣讓你爬不起來,我隻怕自己出手太重。”薛通淡淡說道。
“啊!”在場沒一個人相信自己的耳朵。
詹田生一頭霧水,完全楞住,張真幾人則哈哈大笑,腰都直不起來。
“哦,你意思簽張生死文書才方便動手?”毛淩川眯起小眼道。
“文書在此,毛香主隻需簽字畫押。”薛通在等人的當口,已將文書準備妥當,上有不使用符籙,不論生死的文字。
“不要啊!”詹田生急急嚎叫道,攔在二人中間。
薛通厲聲喝道:“詹奕!拉開你哥,彆礙手礙腳害我性命!”
毛淩川隻掃了一眼文書,立即簽字畫押。
詹奕眼中俱是震驚之色,“難道魏無恙以死相救?或者有意落得重傷,引外力介入,讓老賊無法繼續欺淩?”
此時場上已響起了毛淩川的桀桀怪笑聲。
“本欲斷爾一臂,如今隻好留下爾的小命了。”
說完暴喝一聲,輪掌轟然拍下。
他手掌陡然漲大兩倍,濛濛青光籠罩。
薛通法力傾瀉而出,鬥大的拳頭瞬間染成淡黑之色,鬼煞拳第二層全力發動,魘骨真魔訣的肌力亦同時徹底爆發。
一道黑色拳芒迎上掌鋒!
轟隆!毛淩川紙鳩一般飛出,重重砸中院牆,石牆劇烈一晃,裂開數道深紋。
毛淩川半空中即噴出一大口混合鮮血的碎肉,前胸貼附後背,已然一拳斃命!
整個園子死寂無聲,連一根針掉下,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帶上死屍,滾!”
薛通淩空摘下毛淩川的儲物袋,衝一旁瑟瑟發抖的張真喝道。
詹田生麵紅耳赤,捂住胸口半晌才終於說出一句話來。
“魏兄弟真人不露相,太猛了。”
詹奕努力平複好心情,眼中掠過一抹決斷之意,盈盈道了個萬福,“小女子有眼無珠,萬望魏大哥勿怪。”
閔一昉呼呼喘氣,突眼結巴道:“謝魏大哥救了我們。”
“無妨,這是我的傳音符,有要緊事直接傳音。”薛通氣定神閒,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