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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通攤開地圖,一番思索後決定去東來鎮一趟。
十日後,千裡外的東來鎮,長長的大街踱過來一匹紅鬃駿馬,經過幾天不緊不慢的旅行,薛通來到了東來。
東來鎮,雲霄、大月、七煞盟交彙地帶的一座小鎮。
與其說是東來鎮,不如說是東來街,全鎮僅一條長街,街道很長,二十餘裡,街邊建造各式的樓房木屋,外圍是平緩的土坡山丘,零星的散落一些窯洞和院落。
東來的居民除了凡人,多為雲霄宗、七煞盟的弟子,也有少許崇光的散修在此安家,鎮上人口不足三千,僅為平山的三成。
薛通走進一家大的客店,小兒熱情的迎了上來,“客官來住店的吧,店裡還有兩間小院,彆致清幽,道友看看是否滿意?”
“五日後就是坊市了,這幾日來的客人很多,我們店也就坊市時能賺點錢,平時生意太差,冷冷清清。”
“嗯嗯”薛通應付道。
他不知東來鎮坊市一事,裝模做樣與小二聊天,從其口中得知,東來鎮每半年舉辦一場集市,稱為東來坊市。坊市交易的物品種類繁多,靈材、丹藥、法器,甚至還能雇人辦事。
東來的坊市小有名氣,玄門弟子搜集到物品,若以完成宗門任務的形式上交,所得靈石較少,那些點數不缺者,往往希望自己售賣。平山多為正規店鋪,明碼標價,議價空間有限,而坊市則靈活了許多。
東來鎮離赤金峰較遠,雲霄宗的弟子尤喜至此,嘉元國不少散修也很樂意來坊市逛逛。
街上的鋪子形形色色,薛通逛了幾件間煉器和販賣靈材的鋪子,未見他需要的靈材。
他沿長街西行,一座巨型建築漸行漸近,雖隻五六丈高,長寬卻有驚人的六七十丈,用堅硬厚實的黃柚木建造。
入門高矗的石碑上寫著“東來集市”四字,建築內部是一座宏偉的大廳,七縱七列的櫃台及專門的隔間,足以容納數千人交易。
集市裡人不多,畢竟離坊市還有五日,兩名男子正爭得麵紅耳赤,一名血劍宗的弟子捧起桌上一把“浣鐵砂”,哇哇嚷道:“這浣砂雜質太多,幾乎不能使用,哪裡值三百靈石,趕緊退貨!”
賣貨的年輕男子絲毫不讓,“好的浣砂價格七百,我這成色雖然差點,多放些量也完全可用。再說了,你買的時候難道不知?我又沒騙你,概不退貨!”
“你到底退是不退?!”血劍宗弟子音調抬高,厲聲說道。
“怎麼,血劍宗想仗勢欺人不成?要知道東來鎮也不是無法無天之地!”賣砂的攤主毫不示弱。
眼見圍觀者越聚越多,另一名劍宗的弟子拉了拉先前男子衣袖,低聲道:“霍師兄,我們走,又非什麼值錢的東西,湊合用吧,彆和這種人計較。”
薛通沒心情理會此等閒事,他關心的是法器靈材,今日來的人太少,看起來需等坊市開始,或許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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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後一早,東來坊市人聲鼎沸,薛通換上散修的服飾,隨人流尋找自己急需的靈材。
坊市交易的物品奇多,兩名大月門弟子的桌前喧囂熱鬨,七八種符籙引來不少人購買,薛通看那符籙畫得有章有法,繪符之術可算初窺門徑,隻是符籙都是些初級的五行符籙,最高的也僅為七層。
那邊七煞盟弟子攤前,買貨人擁成了一團,三名穿桃色緊身衣裙,身材豐盈的豔女極為惹眼,一群色迷迷的男人圍著桌子問這問那,故意搭訕,女子不惱不怒,嗲聲嗲氣,間或還拋個媚眼,差點讓那些人魂飛魄散。
七煞盟以馴養毒物見長,壇壇罐罐裡裝的是花花綠綠的蜈蚣和蠍子幼蟲,薛通看了一眼即頭皮發麻,幾名女子膚白唇紅,高胸蜂腰,若非親見,怎麼也想不到會和這些惡心的毒物關聯在一起。
“蛇蠍美人?說的便是這種麼?嘿嘿。”
薛通擠進去買了幾瓶毒粉和解藥,七煞盟媚女收錢時,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一劃,含情的妙目飽含深意的瞄了他一眼。
“不是吧”薛通心神一陣搖曳,慌忙逃離。
“這幾個豔女以美色誘惑,會否暗地裡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逛了許久,始終沒見石髓等靈材的蹤影,薛通見有人在獸皮上列出欲購物品的清單,他依樣寫好所求,將獸皮掛於胸前,繼續在坊市尋找。
整個東來集市聚集了兩千餘人,薛通逛罷三四個時辰,心漸漸冷了,靈材無望,盤算是否該早點離開,前往他處。
就在此時,他驀然察覺出一絲異樣,神熾訣感應到有人正暗中盯視自己。
“怎麼回事,難道是買東西引起的?還是我求購的一大堆靈材引人矚目?”
薛通向人少的地方走去,偷窺的目光跟了過來,他索性轉身,瞪了那人一眼,見到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
男子見行蹤敗露,索性走了過來,“道友留步,得罪了,我乃東來本地人劉悢平,覺得道友求購的靈材有點意思。”
劉悢平武徒後期的修為,身著細錦服飾,打扮得清清爽爽。
“哦,我乃鬆坡鎮魏無恙,靈材是我和朋友想要的。”
弘州後薛通戒心更大,不願以真麵目示人,喬裝打扮並用了魏無恙的化名。
“魏道友這邊請”劉悢平將薛通拉至角落,低聲說道:“我觀魏道友所需物事,多為難得一見的珍品,道友一定聽說,東來有在集會期間舉辦各類小型交換會的傳統。”
薛通求購單九樣物品,自己四樣,王可當清單中的五樣,他也一並寫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