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龍汶水厲聲慘嚎,一大塊肉被生生咬下,血淋淋的傷口立即發黑,又痛又麻,人已動彈不得。
龍汶水祈求的目光望向數丈外的師傅,路陽子沒有一絲的猶豫,逃生的念頭壓倒了一切,妖蟻群實在太強,這個鞍前馬後的徒兒落入蟻口,正好利於自己逃命。
路陽子足下馭雲,飛遁而去。
秦簡一直警惕的關注洞口,路陽子的警告方一響起,便推了一把身邊的晁勵,“快跑!”
而趙劍海離蟻洞更近,與龍汶水一樣,不幸被妖蟻咬中,耳邊傳來龍趙兩人的聲聲慘呼,妖蟻轉眼間將二人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嘎巴咬碎,吞入腹中。
僥幸逃脫的三人並未看到身後發生的一切,龍趙二人的元神化作兩道青光,吸進了蟻洞!
妖蟻在空地興奮打轉,多少年禁錮於山中,得見外界亢奮之極。不過蟻群並不願遠離洞口,似乎受某種奇怪音波控製,不一會又全爬回洞裡。
秦簡忽然覺得背脊發冷,預感不妙,一回頭,路陽子臉色鐵青,惡毒的目光正盯著他和晁勵。
空氣仿佛凝固一般,秦簡瞳孔收縮,心涼如冰,最可怕的情況或將變成現實,難道路陽子要殺了他和晁勵?
“路師叔,您這是…?”
“可惜了我那徒兒,你們兩個廢物倒活了下來,本想多留你們幾日,現在老夫改了主意。”
“路師叔,龍師弟的死和我們無關啊。”晁勵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爭辯道。
秦簡沉默以對,路陽子既已挑明,就絕無改變的可能,他的師叔或許不是有意來找溫和派弟子的麻煩,但遇到了便不會放過。
果不其然,路陽子接著說道:“血劍宗要做大做強,就不能有你們這種心慈手軟之輩,要不了多久掌門便會把不聽話的清理出門戶,你們命薄,就先走一步罷。”
“路師叔,我隻提醒一下,濫殺同門,以大殺小,必遭天譴!路師叔有否考慮清楚?”晁勵明白過來,凜然責問道。
“天譴?秘境無天,何來天譴!你二人害死龍汶水,罪有應得”路陽子顛倒黑白,毫不顧忌晁勵所言。
趁路陽子說得起勁,秦簡使個眼色,大喊一聲“逃啊!”,迅疾扔出救命的劍雨符,與晁勵一左一右,同時全速逃命。
但見黃光一閃,空氣倏忽變得粘稠無比,逃遁速度頓減。
“想跑?我的黏滯陣雖不能困人很久,但一時半會你們爬都爬不出去,乖乖受死罷!”
路陽子巨盾一收,滿地皆是劍雨留下的殘劍,路陽子口中念咒,一隻巨型石錘如烏雲蓋頂,緩緩砸落。
黏滯陣由陣法符籙化成,法力愈低受阻愈大,秦簡移動稍快,尚存一線躲開的可能,而晁勵幾乎邁不開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石錘從天而降。
晁勵麵色慘然,雙掌托天,一塊血色園盾浮於空中,他向盾麵連噴數口精血,圓盾膨脹開來,發出濛濛血光。
血罡盾,血劍宗秘術,短時間激發三倍防護,用後元氣大傷,需靜養十日恢複。
“螳臂擋車!”
路陽子獰笑一聲,催動法力,巨錘猛的砸下。
他後天中期的修為超出晁勵太多,晁勵拚死激發的血盾僅是徒勞,連人帶盾就要被砸得粉碎。
血光一閃,又一塊血盾淩空浮現,危急中秦簡放棄躲閃,急施援手。
秦晁兩人俱是武徒頂峰,二人聯手以秘術相拚,或有一線生機。
巨錘轟隆砸中盾牌,浮光如巨浪般噴湧,血光掃過,十丈內一片紅光。血盾砸出放射狀裂紋,晁勵哇的大口噴血,秦簡一記悶哼,眼冒金星,腑臟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難受。
秦簡輕拍儲物袋,一張血色符籙貼上血罡盾,血光閃閃,盾麵上的裂紋飛速彌合,眨眼便恢複了七八成的水平。
“哈哈,還是不行吧,你們死得慘點,也算為我徒兒報仇!”
“看你們受得了幾錘!”
巨錘高高抬起,再度砸下。
晁勵眼前一黑栽倒,臂骨寸斷,血罡盾化成赤色煙霧光芒,徹底崩潰。
秦簡屈膝跪地,血汙溢出嘴角,頭頂的血盾四分五裂,再無防護之力。
“死!”
路陽子第三次輪起了巨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