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過來人,秘境的情況都知道,人員折損再正常不過,少了人把賬算彆人頭上,是何道理?”
“血劍宗牽強附會,無限上綱是不是太過分了,做人適可而止,玄門有基本的道義法則,我看若非大月和七煞在場,你們怕是要直接殺人了。”唐一鳴緩緩說道,並未流露出害怕的意思。
“差不多就行了,搞什麼搞!”大月門魯正陽粗聲喊道,他是褚遂的師尊,與雲霄宗長老石繡關係不錯,實在看不慣血劍宗的霸道行徑。
唐一鳴和魯正陽的話引起山頂人群的騷動,輿論顯然對血劍宗不利,薛通瞅了一眼七煞盟陣中,樊如花遠遠望過來,眼神充滿關切。
“暈倒,這女人好像比施筱還熱情。”
他觀察大月門陣內,未見樊如花的妹妹,倒是那名樹林中殺人的紅衣女子,正和身邊的師兄弟們低語。
“本想給你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不要也罷,血劍和雲霄這些年的恩怨數不勝數,今日古豪傷人,我們就不客氣押回山處理。怎麼樣,雷堂主沒意見吧。”杜青雲陰陽怪氣挑逗道。
愛徒當麵被虜,這股惡氣雷驍怎受得了,當場暴跳,“按規矩處罰,帶走不可能,姓呂的小子受傷不重,你們休想借題發揮!”
“怎麼,雷堂主想搶人?來啊!”杜青雲哈哈大笑,充滿不屑和鄙夷。
“堂主稍待,我宗人馬即刻就到。”薛通突然提醒,攔下了欲發作的雷驍。
他收到葉興鑒傳音,已聯係上魏庚,正加緊趕來。
“我宗人馬來了,來了再算賬!”雷驍總算等到點好消息,長長吐了口氣。
“哦,那好極了!”
羅貫通的心情一樣大好,苦肉計未能將事情搞大,雲霄宗人來齊再好不過!
大月和煞盟看熱鬨的不嫌事大,隻消血劍宗彆太過分,左右無事,看看戲何妨。
……
雲霄宗大隊抵達,魏庚等六名後天,朱青菱等二十三名武徒,算上營地的人,合計多達四十二人。
陳子雄、沈傳鵬!
魏庚一隊先後找回上批九名弟子,陳、沈乃其中之二。
薛通喜見舊友,問長問短,陳子雄滿麵風霜,人也蒼老了很多。
二人見薛通升至大成皆驚詫不已,魏庚朱青菱周延亦然。
眾人得知營地發生的一切,葉興鑒憤懣不平,雷驍則訕訕然放低了音調。
“血劍宗揪住一點破事不放,太欺負人了吧。”葛境坤脾氣與雷驍相仿,哇哇直叫。
“木已成舟,血劍宗巴不得我們發作,我先去說說。”
魏庚說完,來到血劍宗陣前,客氣言道:“羅副宗主,呂堃小友受傷,在下亦非常難過,萬幸傷勢不重,不如我宗賠償些丹藥靈石,就此了結如何?”
“嘿嘿,魏庚,呂堃的事不值一提,你們人齊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血劍宗數位後天死在雲霄手裡,你們又霸占秘境多年,直至異變,本宗曆年來的損失極大,雲霄宗需予賠償,將此次秘境的采集全賠血劍宗。賠與不賠通過宗門挑戰決定!”
羅貫通說至最後,格外嚴厲,令場上的形勢再度緊張起來。
看似無聊的輕傷小事,一轉而成宗門比試的大事。
要麼殺人,要麼伺機挑戰霸占采集所得,這是羅貫通一直以來的預謀。
“搞大了!”薛通聽羅貫通口氣,蓄謀已久,絕不可能讓步。
“宗門挑戰?我宗來的僅堂主一級,做不了主。”魏庚推脫道。
依玄門通則,凡涉及重大戰利分配、爭議地區歸屬等特彆要緊事項,可發起宗門級挑戰,每等級各出三人,若勝負均等,則由最高等級的勝負多寡,判定整場輸贏。
也就是說,血劍雲霄各出六人,武徒三人,後天武者三人,若勝負相當,則按後天武者三場的勝負決定輸贏。
允許投降認輸,倘若應戰,比試中生死自負,不忌用任何手段。
“本次挑戰僅限秘境,與外界無關,要麼投降交一半,要麼應戰!”
“輸家交出全部采集!”
“應戰的話,古豪當場釋放。”
“規則可以稍改,若比試結果三對三,大家一拍兩散,我的條件已經很優厚了,這是最後的底線,彆逼我們動手!”羅貫通咬牙切齒,猙獰說道。
血劍宗攤開了底牌!
血劍後天占優,雲霄最強的雷驍受了暗傷,三戰儘墨幾乎板上釘釘,唯一的指望是武徒級全勝。
“血劍雲霄的仇怨如山,規則上本宗又做了退讓,萬望大月和七煞不要阻攔。”杜青雲陰沉的警告回蕩在東台山上空。
無人吭聲。
……
投降輸一半?
此情此景下,絕無可能。
雲霄宗內部三言兩語即議定應戰,無非是安排何人上場的問題。
張凱複、畢肖峰、裘立軒武徒頂峰,爭議在於,是否要用朱青菱代替其中一人。
“不要爭了,我上,第一個上!”
薛通突然站起,殺氣凜然。
雲霄宗人愕然,但那股可怕的殺氣昭示薛通實力非凡,絕不在四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