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屏退客人,此時的陸家客廳隻剩下陸家人。
一進客廳,依靠在左側沙發的是穿黑色皮衣的陸家三子陸時,賽車界的二把手,以“不要命”出名。
接著就是沒有近視卻戴著金絲眼鏡框,身穿灰色西裝的陸家長子陸遲,一身“戾氣”外露,心狠手辣的商界一把手,投資界的風向標。
下一個是步入中年卻依舊氣質尚在的陸家家主陸鳴,一年前宣布退隱,將一切事宜交由長子陸遲做主,實際握權不放。
最後坐在沙發上的就是陸家夫人傅念和陸家小姐陸姝。
傅念,娛樂圈曾經的影後,被媒體評為“千年難遇一美人”追隨者甚多,嫁給陸鳴後做起了全職太太,退出娛樂圈,從此隻知陸家夫人,不知傅念。
而陸姝正靠在傅念的肩膀上哭泣,身體一抽一抽的,看起來是真的很傷心。
見到陸稚進來,全家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照理來說陸稚應該已經活活悶死了,但是她卻好好站在這裡,要不是王念說她有溫度,都懷疑她是鬼了。
陸姝假惺惺摸了摸眼淚,夾著嗓子,聲音卻響亮得整個客廳的人都聽得見。“姐姐,我沒有帶你去什麼森林,是你自己說想去探險,不停勸阻,爸爸媽媽找了你許久。”
陸姝打的一手好牌,一句話將自己撇的乾乾淨淨,既體現了自己的舍己為人,又展現了自己毫無心機,不得不說,活了上萬年的她此刻是佩服陸姝將黑說成白的能力。
“彆叫我姐姐,我媽可沒給我生妹妹。”
“陸稚!”陸時一聲大吼,鏗鏘有力,充滿對陸稚的不滿,“果然是鄉下長大的,一點素質都沒有。”
陸稚不耐煩的掏了一下耳朵,“嘖,你有,你有,你不知道聲大擾民嗎?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陸稚可不會給這些所謂的家人麵子,因為他們不配。
一個受儘欺淩的人,突然被告知有親生的家人,他們要接自己回家,於是憧憬著被家人疼愛的日子,為未來做好了打算。
結果一回到家,他們說,“以後你與阿姝都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對外界說你們是孿生姐妹,你是姐姐,以後要讓著妹妹。”
陸家所有的人,都寵愛著陸姝,她要星星得星星,要月亮得月亮,而陸稚,被“讓著妹妹”困死一生。
直到死前,都在幻想父母、哥哥是愛自己的,可悲、可歎。
陸稚本來就不是受氣的主,在麵對豺狼般的家人更不可能忍氣吞聲。
“請問還有事嗎?沒事的話,讓人給我拿吃的,走了這麼遠的路,餓了。”
陸庭被陸稚的話氣的不行,他是陸家最疼愛陸姝的人,將陸姝視為眼中珠,見陸稚絲毫不在意陸姝的話,當即向陸稚撲去。
身體一收,一個轉彎,陸庭摔倒在地。“呀!你不是影帝嗎?演戲的人下盤不都是很穩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哦~難道是,你不行?”
“啪啪啪!”一直沒說話的陸鳴突然鼓掌,渾厚的嗓音說著瘮人的話,“幾天不見,長本事了。”
陸稚心裡冷笑,真的是太不要臉了,“幾天不見?”看來他們是不約而同的一起忘記活埋這件事了。
陸稚依舊不懼,陸鳴在她麵前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人。“你說得對,畢竟是跟陸家學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陸鳴眉頭緊鎖,十分不解短短幾日,一個人的變化能這麼大,之前的陸稚連喘氣都是小心翼翼的,更彆說像這樣句句不饒人,句句紮心。
思考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結論,最後故作大方,妥協似的說:“你聽話一點,陸家還是可以保你一生榮華富貴,前提是不要凡事都與阿姝爭。”
陸稚搖頭,嘴角上翹,連連嘖聲,“要不說陸家臉皮厚呢?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天下獨尊,給一個玉璽都能統一天下了,不要臉。”
“我隻說一次,我,陸稚,不稀罕當你陸家的大小姐,誰愛當誰當,不要總往臉上貼金,覺得自己是個香餑餑,實際上沒人看得起你們。”
憋在心裡的話終於說出口,堵在心裡的一團氣瞬間消失,真正的陸稚釋懷了。
陸稚的一番話無異於狠狠地刺痛了在座的陸家人,個個臉色鐵青,但有一人例外,陸家長子陸遲,從頭到尾他都像局外人,一臉的吃瓜表情。
陸稚瞪了他一眼,說了那麼多話,很累的好吧?結果連個反饋都沒有,整的她活像個唱戲的。
陸鳴聽完陸稚的話後,氣得心臟病犯了,傅念手忙腳亂的喂他吃下一顆藥,才勉強好轉。
傅念一邊給陸鳴順氣,一邊還不忘數落陸稚,一張榮華尚在的臉,被氣得表情猙獰。“都怪我當初沒看好你,讓你養成如今這副鄉野村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