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居中,唯有她一個人在角落。
靳恒宇登門,不可忽略地看了顧景夏好幾眼。
顧景夏似泥塑,端坐著,雙手放在膝蓋處,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二哥,這是恒宇送你的鋼筆,胸針,還有剃須刀,你出去談案子,帶這些方便,實用又不張揚。”
“大哥,你的電子設備,鑲鑽的喲,恒宇專門去定製的。還有這座紫檀木雕刻的埃菲爾鐵塔,恒宇說,你一定喜歡。”
顧雨橙分發著禮物,二哥開了家律師事務所,大哥做建築設計,這些東西都是投其所好。
大哥、二哥掩飾不住的滿意,顧雨橙提著禮盒交到顧母麵前時,顯然沒有在兩個哥哥麵前,那般活潑,有些拘謹討好,“媽,這是您的絲綢,護膚品,還有個包。”
顧母眼神示意她放下,反問道,“小夏的呢?”
“她?她還有什麼臉收禮物?”顧諫霆咬牙,對昨天的事耿耿於懷,“我看她不稀罕!”
顧景夏手指縮了縮,臉上依舊毫無波瀾。
“有的,有的!”顧雨橙討巧地捧著盒子到顧景夏麵前,“怎麼能沒有姐姐的呢,我給姐姐準備了一條定製的裙子,到時候我婚禮上可以穿哦。”
她一語雙關,既能表現出自己對顧景夏好,又能提醒她,靳恒宇現在是她的男人。
配上她清純的娃娃臉,真摯的眼神,誰能懷疑她的初衷?
不同於顧景夏從小衣食無憂,她跟著做妓的母親四處漂泊,母親酗酒,經常對她又打又罵。
顧家拋棄了她們母女倆,害的母親死於心梗。
那時候要是顧家願意尋找她們,母親不會死,她也不會過了近二十年豬狗不如的日子!
通過選秀,她有了些名氣,開啟了認親之旅。
進入顧家,她隻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毀了這家裡的所有人,他們都該死,都該下地獄!
顧景夏長睫微顫,嘴皮子也沒動一下,當起了啞巴。
她這副模樣,成功刺激到顧諫霆,“顧景夏,這是喜事,你給誰哭喪呢?”
“好了,有客人,彆吵嚷。”大哥沉聲喝止,避免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傭人端上來茶水,顧嶼舟著手給靳恒宇倒上茶水,“聽說靳伯父最近有官司纏身,需要法律援助的話,跟你二哥說一聲,他一定樂意效勞。”
靳恒宇扶著眼鏡框,淡淡笑,“二哥是大忙人,怎麼好麻煩他。”
他們岔開了話題,顧諫霆還不忘瞪顧景夏一眼。
昨天還撕下偽裝,今天他這小妹就換了劇本了,沉默寡言,不動如鐘,扮演起受了情傷的受害者?
顧景夏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穩如老僧入定。
但大哥和靳恒宇提到的事,卻讓她心裡一咯噔。
靳恒宇清雅地抿了口茶水,“我聽說二哥在跟諾臣集團接洽,這可是筆大單子,諾臣的家族企業,如今是周斯年接手,人稱四爺。業界對他聞風喪膽,抬手滅了好幾家公司,不大好相處。”
周斯年。
那不是……師父給她介紹的結婚對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