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俞愣了下,眉頭緊皺:“所以,你是在跟我賭氣?許時顏,我說過了,我會對你好的,諾諾和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對我好?”
許時顏似笑非笑,忍不住掀了掀唇:“盛之俞,你說的對我好,就是眼睜睜看著我在瓊州島受苦受難,如今卻和我的妹妹成雙成對?”
她剛說完,許諾就咬著唇,搶過話:“姐姐,當初把你送到瓊州島,是讓你吃苦了。可是瓊州島如今風景秀麗,你也好好的,總提過去的事做什麼呢?姐姐是還在怪我嗎?”
盛之俞的臉色也冷了些。
諾諾說得對,他雖然沒去過瓊州島,可瓊州島哪有那麼荒涼?
一切不過是許時顏誇大其詞,想賣慘博同情而已。
“夠了,時顏。”盛之俞聲音沉了幾分,“當初許姨和明軒他們把你送到瓊州島,也是為了你好,你何必一直心懷怨懟?如今一切都過去了,我們也願意補償你,你也回來了,就不能好好的嗎?”
一切都過去了。
幾個字真是輕飄飄的。
許時顏撫了撫食指上的疤痕。
這樣的疤痕,實在是再常見不過。
瓊州島的每個人都是遍體鱗傷,敲碎了骨頭重新拚接的。
而她被自己的家人送到瓊州島,九死一生,受儘折磨。
他們卻覺得她應該心平氣和地接受他們施予她的懲罰?
“退婚的事,以後不要再提了。”盛之俞淡淡道,“爺爺馬上要手術了,但凡你有點良心,就不要再刺激他。”
他不喜歡許時顏。
可,沒什麼比爺爺的身體更重要。
盛爺爺?
許諾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問:“你是說,你不願意退婚是因為盛爺爺?”
“對。”盛之俞冷下聲,語調裡多了些擔憂,“他老人家認死理,現在的身體又受不得刺激,你如今提離婚,隻會讓他不安。”
“行。”
許時顏漫不經心地應下:“我會治好盛爺爺。”
就算沒有盛之俞,她也準備治好盛老爺子。
隻是,為了擺脫這樁婚事,她需要儘快處理好盛家的事。
“就憑你?你知不知道我們請了多少名醫生,都說沒戲。”盛之俞氣極反笑。
許時顏挑挑眉:“那就是我的事了,隻是希望你屆時說到做到。”
說起來,瓊州島也是個神奇的地方。
人人都渴望求生,因此能人輩出。
就比如,瓊州島的鬼醫爺爺,可比這群三流醫生強了許多。
許時顏沒再理會二人,轉身離開了。
盛之俞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緊擰。
許諾也咬著唇,麵色擔憂:“之俞哥,盛爺爺身體不好,姐姐要是真的賭氣鬨下去,恐怕盛爺爺的病情會惡化……”
“她就是太閒了。”盛之俞沉下臉,“我會和明軒好好說說,讓她在公司安分些。也順便熟悉熟悉公司的業務,免得一事無成。”
許時顏絲毫不知盛之俞的想法。
從會所離開後,她去了趟從前的畫室。
被送往瓊州島之前,她的畫室附近窩了許多流浪貓。
那時,一群野貓湊一起,頗有幾分貓貓開會的架勢。
畫室關閉以後,也不知道那群野貓怎麼樣了。
她漫不經心地走了一路,等到她趕到時,夜色漸深。
伴隨著幾聲喵喵叫,許時顏順著聲音望過去。
夜色裡,男人俯下身,捏著火腿腸,逗弄著小野貓,那張妖孽俊美的臉,散漫清貴,如月色搖曳。
是薄津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