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好。”兩人一邊親切交流著,一邊把貨物往裡麵搬。
兼職廚師和酒保的拉姆斯這個時候也從後廚走了出來,他的臉上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是因為自己的親哥哥也在一年前的那場大爆炸裡喪生,自己完全無法從悲痛的心情裡走出來,即使現在手裡端著的是碎魚肉和燕麥粥。
在這座城市裡,現在這個時期還能吃上這些東西,屬實已經說明條件不錯了。
要知道,全世界差不多都已經放棄這座城市了,過去來到這裡的都是一些商團和其他國家的公職人員,再就是各個派係的學者,而現在會考慮來這座城市的,都是妄圖從那座死城裡撿漏的傭兵和冒險者。
飯菜端上桌,那碎魚湯引得蘭卡雙眼冒光,立刻將可愛的貓臉湊到湯碗前一頓猛嗅,隨即稱讚道:“拉姆斯的手藝真是沒話說,不光是調酒,現在連做菜也是一絕。”
拉姆斯的臉略微有點發紅,但是依然沒有什麼表情,桌上眾人這個時候都開始拿著勺子吃著眼前的食物。
不同於其他人正在慢慢品味,弗拉茲風卷殘雲一般立刻將眼前的粥和湯炫完,然後恭敬的起身離開。
“我吃飽了,我等會兒下來洗碗!”
說完,快步的往樓上自己的房間走去。
魯恩很好奇的問道:“小夥子,怎麼吃的這麼快?”
拉姆斯依然是板著一副臉說道:“他上去磨他撿到的玻璃,說要做什麼眼鏡。”
“眼鏡?那是什麼?”魯恩問道。
住在弗拉茲隔壁的拉姆斯肯定是聽到了什麼聲響然後問起,才知道的這麼詳細。不苟言笑的酒保兼廚師立刻答道:“弗拉茲告訴我,在他的家鄉,有一種叫做眼鏡的裝置,安裝在鼻子上,就可以讓患有他這種眼病的人看清楚東西。”
蘭卡也想起什麼說道:“對對,我記起來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很愛惜的抓著一個小東西,當時他還不會說阿卡德語,但是我記得他說的話裡,就有‘眼鏡’這個詞。”
此時弗拉茲已經跑上樓去。
拉姆斯也接著說道:“他自己原本的那副眼鏡,在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被弄壞了。”
魯恩歎口氣說道:“這家夥真是可憐,得了這麼嚴重的疾病,流離失所,居然還這麼堅強的麵對生活。”
“他剛來的時候,很多話都還不會說,而且身體很瘦弱,站都站不穩。”
“不過這一點我記得這小夥子說過,他家鄉一種叫做引力的東西,比這裡輕。”
“老板,還記得嗎?他那個時候經常一言不發,然後倚靠著那邊的扶手,看著客人們聊天。”貓女蘭卡說道。
“對,附近的常客還時常笑我雇了一個傻子來乾活。”
“現在看來非但不是傻子,還很聰明。”廚師兼酒保的拉姆斯又繼續說道:“大家吃的食物,都被他改良過了。”
魯恩好奇的問道:“改良?”
“是的,他教會了我一些做法,大家應該感覺得到,最近飯菜的味道應該是有所提升的才對。”
桌上這三人便是你一言我一語說起自從弗拉茲來了以後的變化。
聊了半晌,魯恩不禁感慨道:“看來這年輕人真的是一個人才啊,必須讓他一直留在店裡。”
蘭卡一臉壞笑的說道:“那還不快給人家漲薪啊。”
魯恩則立刻低聲念道:“去去去,城裡人越來越少,店裡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還想漲薪,你這貓腦子裡是不是卡進了魚刺。”
蘭卡則反駁道:“老板,雖然城裡的居民搬走了不少,可是現在不怕死的傭兵,可是一批接一批的過來啊。”
魯恩沒接話,明眼人確實可以發現,現在城裡雖然總人數少了不少,但是為那些冒險者提供服務的店鋪生意不降反升,除此之外,就是那些拾荒人了,也就是提傭兵收屍的組織。
“你瞎說什麼,你看都中午了,一個客人都還沒有。”
話音剛落,店門吱一呀的被一個高瘦的男子推開,那男子進門以後的第一句話便是問道。
“聽說這裡有一位異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