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沒有與我對視,而是選擇了沉默。
顯然是全都知道。
所以,作為一個母親,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做了不該做的事,不僅沒有管教,還要來ua我,她居心何在?
或者說,我作為程家的準兒媳婦,她究竟把我置於何位!
“沐沐,這件事,是你多慮了。我嚴厲的問過思昱,他說隻是對舊友的一點關懷,你何必揪住不放?我向你保證,能夠嫁進程家的,隻有沐沐你一人。這樣說,你滿意了嗎?放心了嗎?”
不滿意。
非常不滿意。
我想要的是程思昱,是一個愛人,一個丈夫,而不是一個程家少夫人的名頭。
我凝視著程夫人的眼睛,有些不知所主謂。
“我打個比方啊,假如說,假如程叔叔有一個前女友的紅顏知己,他想和這個紅顏知己生個共同的孩子,對紅顏知己隨叫隨到,眼珠子似的護著,並為她傾儘所有、不分晝夜的照顧,甚至累了睡在一張床上。然後告訴您,說程家夫人隻有你一個。這樣的話,你願意嗎?”
我說完話,目不轉睛的繼續凝視程夫人,想要看看她的心理變化。
我覺得,這世界上,任何一個真正愛著丈夫的正常女人,都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所有說可以允許的,不是彆有所圖,就是精神有病。
更何況,當年為了程南圖,程夫人如何瘋狂崩潰,我是親眼見過的。
果然,程夫人的眼睛不再平靜,很快的累起滔天的恨意和怒意。似乎是想起什麼,嘴唇緊抿,牙齒咬得咯咯響,完美的妝容扭曲得可怕。
看吧,說彆人的時候,都小嘴兒叭叭兒的,輪到自己,也子紮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疼。
然而,程夫人穩坐程家夫人位子多年,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她很快整理好情緒,換上一副慈祥的麵孔,連眼尾紋都帶著和善之氣。
“你這丫頭,說什麼呢。思昱有多重視你,我們可都看在眼裡。思昱想做試管的事,和我說了的,我是覺得思昱是在做好事。反正生了也不用我們養,和我們沒有關係,程家不會認。你啊,就放寬心結婚備孕就行,我連孕期營養師都給你請好了。”
又玩兒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兒呢這是。
我懊惱的拍了下腦門兒,不好意的訕笑,“嗨,看我這記悔,真是不行了。程夫人的容人之量向來是不錯的,不然,南圖哥也不可能在程家安安穩穩的長大。是我格局不夠了,怪我,怪我!”
程夫人的臉色倏地漲成茄子皮色兒,假裝慈愛的臉像是刮起狂風惡浪的海麵,猙獰可怖,那總是掛著淺淡微笑的唇角,在不住的抽搐。眼球震顫,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
若不是良好的教養,以及對於身份地位和個人形象的過於在意,我想她一定會當場發瘋。
隻是她太過好麵子,太不想承認自己浮華生活背後的不堪,隻能生生忍住。
不是我喜歡揭人瘡疤,隻是她今天來的不管是目的,還是言語,都有些過了。
林家曆來高於程家,程家這些年很有些頹勢。
為了支持程思昱,我明裡暗裡為程家做了很多大事。其中與林家的長期合作,就是我一力促成的。
這些年,由於我對程思昱的重視,對他的予取予求,讓程夫人已經養成隨口就對我提條件的習慣,而忘記她所擁有和重視的一切,是怎麼來的。
但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在暗中發生著重大的改變。
程夫人的習慣就顯得特彆不好,得改。
“林沐,你居然如此與我這個未來婆婆說話,這就是你林家的規矩和家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