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行舟點頭:
“沒錯,沈鴛十年來一直住在老宅,彆說是皇宮大內,就連鎮北候府都無人知道沈鴛現在的長相。”
“而你……”
說到這裡,寧行舟看向了秦鳶:
“你的身型不過是比沈鴛清瘦一些,容貌上也有相像之處,不會惹人生疑。”
秦鳶皺了皺眉頭:這位沈小姐怎麼會同意這樣的事情。
似乎是猜到了秦鳶的疑惑,寧行舟解釋:
“悔婚這件事情,就是沈小姐主動跟我提出的。”
秦鳶有些吃驚:
“什麼?”
她有些讚歎這位沈小姐的膽色,竟然敢抵抗禦賜的婚事。
寧行舟神色不變:
“沈小姐無拘無束,又精於商賈之術,她不想將自己囚禁於深宅之中。所以,她才向我提出了這樣的請求。”
“我就按照沈小姐的意思暗中將她送往了西北,並且幫助她開了一間酒樓。”
秦鳶能明白沈小姐的心思,自己曾經也想像父親一樣,心懷天下,做一個青史留名的女官。可惜,竟然漸漸忘了自己的追求。
不過現在她已經醒悟,情愛對於如今的自己來說,都是飄忽的塵埃。
她與寧行舟也隻是相互利用而已,再冷酷無情的關係,難道還能比得過趙承稷那些人對自己的重創嗎:
“好,我就按照你說的做。”
寧行舟似乎沒有想到秦鳶會答應得這樣快,他剛才還淡然的神色中閃過了幾分驚愕,失落的情緒一閃而過,竟然讓他也有些摸不清頭緒:
“婚期在四個月之後,我們於京城舉行婚儀。皇後娘娘可給了梁國公府很大的顏麵,會親自前來觀禮。”
聽到這個,秦鳶輕聲一笑:
“到時候,我恐怕要嚇這位皇後娘娘一跳呢。隻希望她彆因為做了太多虧心事,以為見到了秦鳶的鬼魂來索命才好。”
而此時,外麵響起的敲門聲。寧行舟轉過身去開門,他的侍衛走進來,在寧行舟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秦鳶知道自己畢竟現在還是個外人,於是自覺走到了廊下,回避他們。
沒過多久,關門聲就又傳到秦鳶的耳朵裡。寧行舟緩步走過來,站在風雪之中,看向廊下的秦鳶:
“看來在此之前,你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秦鳶詢問:
“是什麼?”
寧行舟解釋:
“鎮北候府情況特殊,沈鴛姑娘一直被父母厭棄,又不被府中的下人重視。因為我多年一直沒有提起完婚之事,幽州便有傳言,說我不喜沈鴛姑娘。”
“所以剛才侍衛打聽到,鎮北侯夫婦並沒有準備迎接你。那些拜高踩低的勢利小人難免在婚前給你難堪,若想順利大婚,還是要多加警惕才好。”
這時候,雪下的突然大了起來,讓秦鳶有些看不清寧行舟的神清:
“我明白,沈小姐雖然在鎮北侯府並無權勢,我暫時伸展不開手腳。”
“不過倒是讓鎮北侯府的那些惡仆受點兒小小的教訓,免得他們有膽子阻礙大婚。”
說到這裡,秦鳶看向了寧行舟,輕聲一笑:
“若想改變我在沈府的地位,還要大婚後歸寧時,你們梁國公府給我足足的麵子才好。”
“否則,沈家那些人永遠都不會重視一個不受寵的小姐。”
看著秦鳶的眼睛,寧行舟頓了一下,然後點頭:
“這是自然。”
寧行舟的眼眸中出現了疏離的笑意:
“你剛剛說起皇後……”
“我留在趙承稷身邊的探子傳來消息,皇後最近在宮中很是得意,那位新晉位的榮妃娘娘也對她馬首是瞻。”
秦鳶輕笑一聲:
“榮妃?顧姣果然是聖眷優榮,這麼快就已經晉升妃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