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也不想做那樣的自己了。”
寧行舟淡淡點頭:
“你先回去休息,四個月之後是正式的婚期,到時候自有安排。”
秦鳶轉頭回了房間,可寧行舟卻沒有回身。
雪又下得更大了起來,他就那樣靜靜看著秦鳶離開的方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決定跟秦鳶聯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能很輕易地放下曾經的一切——
可是他那天在停屍房,真的看到秦鳶滿身是血、用命搏鬥的的時候,寧行舟有一瞬間的窒息感。
好像自己當初迫不得已放棄秦鳶時,也曾經有過這種感覺。
寧行舟歎了口氣,轉頭看向自己的貼身侍從走了進來:
“國公,婚帖寫好了,要立刻遞進宮嗎?”
那報喜的帖子紅得有些刺眼,寧行舟目光變冷,似乎帶著掩飾不了的寒芒:
“嗯,這樣大的喜事,當然要讓陛下和皇後同樂。”
“另外……”
寧行舟轉頭,又看了眼秦鳶的房間:
“一會兒隨我去拜訪劉神醫,準備好厚禮請他老人家出山。”
梁國公寧行舟將要舉辦婚儀的帖子快馬加鞭傳回了京城,幾日後就落到了皇後吳清寧的桌子前。
吳清寧看著那封婚帖:
“過些日子就是梁國公的婚儀了,皇叔與陛下的關係親厚,特意讓本宮去觀禮。”
“陛下對皇叔這樣重視,本宮自然也不能拂了皇叔的麵子。隻望著本宮不在時,宮中不要鬨出什麼亂子才好。”
侍女貼心地幫吳清寧將帖子收好,臉上帶著笑意:
“或許這次娘娘多與國公夫人走動,讓國公夫人吹吹枕頭風,說不定梁國公漸漸會站在娘娘這一邊呢。”
聽到這裡,吳清寧的眼睛微微一亮:
“對啊,皇叔可是如今陛下最信任的人,功勞卓著。”
“而且皇叔的新婚夫人可是鎮北侯的女兒,寧家和沈家都是有‘開國輔運’丹書鐵券的勳貴之家。有他們相幫,那本宮才真的算得了大大的助力呢。”
貼身侍女連忙迎合:
“娘娘真是英明。”
吳清寧得意的一笑:
“先準備去參加梁國公的婚儀,順便準備一份給梁國公夫人的禮物。”
說著,吳清寧將婚帖利落地合上:
“本宮作為皇後,給她這樣大的恩典,她定然感激涕零。日後再徐徐圖之……”
“這位夫人很難不站在本宮這邊啊。”
鳳鳴宮中的下人自此當然是一番準備,而三個多個月過得很快,兜兜轉轉之下,就到了來年的春天。
寧行舟早就回京為皇帝恭賀春節,秦鳶卻沒有過年的心思。眼瞧著已經快到二月,她早上起床,穿著一身如楓葉般的紅衣,坐在了梳妝台前。
自從她嫁給了趙承稷,再也沒有用心畫過什麼妝容。可如今她隻為自己的心而活,日日梳妝,也算取悅了自己。
“姑娘,國公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