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特意吩咐過,屬下必須親自護送姑娘至京城,日夜不得鬆懈。”
而這個時候,一個四十幾歲的侍女從旁邊走過來,到秦鳶麵前行了個禮:
“姑娘安好。”
看著侍女恭恭敬敬的樣子,秦鳶也猜測出幾分,這大概是寧行舟派來照顧她起居的。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
“這位姐姐是……”
侍女垂著眸子,態度謙卑:
“奴婢蓮橋,是先太夫人的陪嫁侍女,自幼服侍太夫人。後來被太夫人撥去照顧國公,在國公身邊已經有二十二年了。”
“國公爺說,姑娘身邊缺少侍候之人,於是派了奴婢過來。以後,奴婢就是姑娘的侍女。”
雖然蓮橋沒有明說,但聽著她這一番話,秦鳶卻知道:
寧行舟是將自己最心腹的人送給了她。
不過也是,她和寧行舟共謀大事,身邊人若是不能信任,也是留了個隱患。
秦鳶上前,扶住了蓮橋的手:
“姐姐客氣了,日後還要多勞姐姐照拂。”
蓮橋低頭:
“奴婢不敢,還請姑娘讓奴婢服侍你上轎吧。”
從幽州到京城雖然算不上多遠,靠著馬車行駛,也是需要將近半個月。一日日的時間過去,秦鳶難免也有些疲累。
早春時節,這裡更是多有風沙彌漫。秦鳶掀開車簾,看到漫天的朔風黃土,難免想到自己那還在流放中的親人——
母親年紀大了,嫂嫂又帶著孩子,也要在這樣的風雪天內徒步艱難行走。自己尚且有一輛馬車遮風擋雨,可是他們……
她隻希望自己能儘快地在京城立穩腳跟,想辦法救回親人們。
“姑娘。”
魏城的聲音從車外傳來,秦鳶掀開車簾,就聽到魏城繼續說:
“馬上就要到距離京城最近的驛站了,今晚在驛站休息一日,明天下午就可以抵達京城侯府。”
秦鳶點了點頭,魏城剛要離開,卻又被秦鳶叫住:
“等一下。”
魏城回過頭來:
“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看著遠處的驛站,秦鳶微微皺起了眉頭:
“京城不似彆處,各路官員的眼線眾多。這親事畢竟關乎鎮北侯府和寧國公府,與朝局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難保有人知道我們住進客棧後,不會動什麼歪心思。隻剩下最後一日的行程,還請你多安排人手輪流監視驛站內外的一舉一動,千萬不要有什麼遺漏。”
其實按照寧行舟的吩咐,沿途上魏城都是嚴加防範,生怕出現差錯。不過聽到秦鳶剛才的話,他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姑娘放心,屬下定然竭儘全力。”
馬車緩緩地行至驛站外,秦鳶剛被蓮橋扶下了馬車,就聽到不遠處的馬蹄聲。
轉頭看,隻見一匹駿馬奔馳而來。那上麵坐著的,竟然是一張熟悉的臉:
“趙悅宛?”
秦鳶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能在此處見到趙悅宛。而趙悅宛也很是驚訝的模樣,翻身下馬,提著馬鞭走到了秦鳶的麵前:
“好巧啊,竟然在這裡見到沈三姑娘。”